殷鹿竹也没有催促,只是神情淡淡的看着她。
她总觉得殷景朝不该是那样的人,觉得他这般位高权重又光明磊落之人,不会平白冤枉人的。
许久之后殷景朝才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他道:“确如傅御史所言,泉县雪灾横行,大雪之下掩埋着无数人的尸骸,傅御史不忍百姓受寒挨饿,私自开仓放粮。”
殷鹿竹心口猛地一紧,就在这一刻,殷景朝的话像是里的针,轻轻一碰,顿时便血流如注。
她就知道,父亲不会贪污的。
“可是为什么,傅府全族还是被灭了?”
“父亲在君上跟前说了什么?”
“鹿竹,为父跟你说过,大丈夫行于世间,有取有舍,若是你,舍一人族可保天下太平,若保一族,便会尸殍遍野,你如何选择?”
殷鹿竹看着殷景朝,目光坚定。
“我始终认为,事情不会只有那一条路可走,掌权者之所以取舍容易,只因那是旁人的性命,如若是我,宁可荒草之下白骨森森,水流之上血流成河,也定要杀出一条生路,纵使春风失色,亦要涉水而行!”
殷景朝一怔,他惊愕的看着殷鹿竹,瞧着她眼底闪烁的雄光,瞧着她身子单薄脊背却挺的笔直,瞧着她坚毅的目光,殷景朝突然来了精神。
他道:“既然说到这个,那为父便考考你。”
“将者,智信仁勇,将领乃一军之长,具备这五项方可成就王者之师,可仁,该做何解释?”
殷鹿竹神情寡淡的看着殷景朝,听见他的话,她不慌不忙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