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昭德殿安静的有几分瘆人,顾庭芳也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白金垣心下微惊。
那书生‘咚’的一声跌坐在地。
“可是殷世子,我等十年寒窗苦读,只望一举夺魁,入主庙堂,为民做主,而今,竟无一人能与贵族士子相争,岂不讽刺?”
起身,殷鹿竹垂眸望着瘫坐在地上的人,红唇溢出一声低笑。
“可笑么?”她轻声反问:“贵族祖先或是戎马疆场,或是马革裹尸,或是身先士卒才换来今日的地位,这数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你区区十年寒窗?”
“……”
随着殷鹿竹一句话落下,是死一般的寂静。
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沈南箫便这样看着殷鹿竹。
脑海里回荡的是那一句:‘这数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你区区十年寒窗?’
此刻,沈南箫像是突然看清了什么,又像是,更模糊了,就仿佛云雾的苍茫在天地间散开,于烽烟中展露的古刹楼台,缥缈,似真似幻。
书生半晌才回过神,他苦笑一声,突然不知说什么了。
正在这时,殷鹿竹突然俯下了身,那仿佛早已看透一切的双眸盯着男人,红唇轻启。
“你若用心苦读钻研,定有金榜题名之日,可你偏偏学识浅薄,却又自命清高,最可笑的是,还拜入白候门下,你以为,他能保你前程似锦?”
闻言,男人瞳孔猛地一缩,随即道:“殷,殷世子说什么?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