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刀中炸起赤色火焰,轰击出直击人心的恐怖气息,肉眼可见的火浪冲击波刹那横扫四周。
那是藏在昆吾刀中来自某种神秘修行法门的道韵律动。
凡人不可抵挡。
不入流武夫不可窥探。
即便是大能者硬撼也要四分五裂。
这一招,毫无保留,拳刀相击,这个地方如同惊天霹雳炸落,发生大爆炸。
晋安就像是头极需要发泄的洪荒凶兽,一上来就是没有多余废话的强势杀伐,昆吾刀上震荡出的神秘霸道道韵律动,把崖壁上的十丈内建筑物全都震坍塌。
在建筑内休息的一二十人,只要是体魄稍弱点的,全都被这一掌刀活活震死,五脏六腑当场被震碎。
只有不到五人从倒塌废墟里狼狈逃出来。
其中就有大巫、
白须老者、
手里抓着针线,男人衣服的美少妇、
还有两个体魄强壮的大汉。
晋安这一招太狠了,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他对昆吾刀激发得越狠,他自身所承受的反震之力就越猛,体内骨骼、血液、肌肉都在沸腾,剧疼,就连他发动黑浮屠后都无法全部扛下昆吾刀的霸道反震之力,身体微微颤抖。
但那张冷峻坚毅的面庞,根本不管自身这些,他现在心头堵得难受,只想发泄出心头的不爽。
“你他妈的是疯子吗!”
“在阴间里弄出这么大动静,你就算把我们杀了,你自己也活不了这满阴间的怨魂厉尸围杀!”
就算是在部落里地位最高,平日里被子民奉为神明,高高在上,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巫,此刻面对阴间里被搅动得剧烈翻滚阴气,感受着黑暗中有越来越多的恐怖气息被惊醒,他忍不住阴霾大骂。
因为太过恼怒。
他忘了对方能不能听懂他的话。
但迎接他的不是晋安的回答,而是晋安落地崖道后,脚下一蹬,脚掌下爆冲起白色气浪,还没看清人影,人已瞬间冲至。
轰!
烟尘爆炸,两刀相击,爆炸出一圈阳刚霸道的震荡波,一道人影如炮丸般被砸飞出去,最后后背重重撞上崖壁才止住倒飞之势。
噗!
哈达心脉被震伤,一口鲜血喷出,脸上气血出现不正常的潮红色,再看到自己手里由可汗赏赐的宝刀,居然被砍出一个豁口。
而对方的怪刀,似可以攻山,锋芒依旧。
哈达面色剧变。
看到白须老者被晋安一刀就劈飞,其余人也是面色大变。
草原上各部落很多,但能在草原上发展成万人的部落,都是不可小觑的大部落,若是把成年男子组建成骑兵冲杀进中原,可以横扫数城。
而草原人能征善战,各个身强力壮,能够在一个万人部落里脱颖而出的第一勇士,绝不是寻常的民间武夫。
说是天赋异禀,天生怪力也绝不夸张。
而哈达就是在其中一个万人部落里走出来的第一勇士,他因从小天生怪力出名,成年后甚至能徒手御牛,他还得到过可汗嘉许,亲自赏赐下一口无往不利的宝刀。
为了给可汗寻找长生不死药,再续几年国运,他们这趟可以说是精锐齐出了。
可就是这样一位草原勇士,居然连对方一招都挡不住,一招就受伤吐血,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其余幸存者,眉角肌肉跳了跳,这得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若是对方手里拿的不是刀,而是手持狼牙棒上了战场,绝对满地肉酱,无人可挡。
晋安的悍然出手,就像是一个信号,佛堂里的倚云公子、艾伊买买提几人瞬间出手了。
但他们冲去的方向,并不是晋安这边。
而是杀向严宽那批人。
他们今天不仅想留下这些来自北方草原部落的人,也想留下严宽那些人,打算主动出击,一网打尽,以便他们白天给佛堂处理后事时无后顾之忧,提前荡平障碍。
晋安在劈飞白须老者哈达后,他气势如狂,刀尖拖地的步步紧逼而来,身上气势在节节攀升,刀尖在地面拖曳出红色火星。
“小心他手里的刀,他的刀有古怪,千万不要与他的刀正面碰撞,会被震伤五脏六腑!”哈达灰头土脸的站起来,郑重提醒道。
“他摆明就是今天要杀定我们了,这阴间有越来越多死人被惊醒,不杀了他,我们谁也逃不出去!杀!”
那名大巫面色阴霾。
他摘下一直戴在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苍老面孔,那是张异常苍白的面孔,仿佛是躺在棺材里十几年没有晒过太阳,没有头发、眉毛、胡须,只有鹰钩鼻下的阴霾神色。
他抽出匕首,一边念咒,一边狠狠划开双臂,伤口处并没有血液流出,这个时候,他又从腰间一口锦袋里摸出由三百年古尸炼化成的骨灰粉,涂抹在双臂伤口上。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骨灰粉全都被伤口吸收,在他皮肤下快速流转,所过之处,本就异常苍白的皮肉变得更加苍白了。
这种苍白,已不属于活人的无血色苍白,也不属于死人的灰白,而是比这两者还要更加苍白。
这一刻的大巫,仿佛变成了通灵之体,他念诵着疯狂而紊乱的咒语,与之同时,在他身后出现一片血色、癫狂的世界,一张张扭曲人脸在血色世界里疯狂拥挤,张嘴无声嘶吼。
这个时候,那个白须老者哈达和美艳少妇同时出手了,在给大巫争取祭祀请神的时间。
白须老者哈达从身上摸出一枚红色药丸,在药丸里可以看见有条血色蜈蚣正在缓缓蠕动,看着红色药丸里缓缓蠕动的血色蜈蚣,哈达脸上出现犹豫之色,但他最后还是神色决然的一口咬碎药丸吞下肚子。
刹那。
哈达身上汹涌起红煞血气,气机暴涨,眼珠子里似有一条血色蜈蚣爬过,他咚咚咚的提刀杀来。
美艳少妇也跟着出手了。
她咯咯痴笑,像是热恋中为了爱情盲目扑向火焰的飞蛾,手中针线在自己男人的衣服上,绣出自己对丈夫的所有爱慕、倾慕之情。
死!死!死!死!死!
死!死!死!死!死!
死!死!死!死!死!
……
……
明明就是一脸痴恋,表达爱慕、思念之情,红线绣出的却是无数个死字,随着死字越多,她眼里为情痴狂的疯狂之意更加浓了。
而这件受到诅咒的男人衣服,随着每一针落下,都在不停往外流血。
仿佛这些字并不是绣在衣服上,而是直接在女人丈夫身上刺绣出来的。
而此时朝晋安杀来的哈达,抬手一斩,一个上獠刀气,在岩石崖道上犁出长长豁口,重重劈中晋安,镪!
刀气劈中晋安的坚硬黑肤,溅射出如钢锭撞击的火星,晋安毫发无损,晋安依旧倒拖长刀,气势压迫的一步步逼近。
哈达面色一变。
两个男人没有退让,各自挥起狂刀重重一砍,轰,崖道上的草藤被强烈气流撕碎。
晋安脚下后退一步,哈达却是连退五六步,内腑受到震伤的再次一口大血吐出,斩马刀又多一个豁口。
“再来。”晋安吐出冰冷二字。
这冷峻二字,却似魔音灌耳般,哈达明明不想与晋安手中的怪刀发生正面冲突,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挥舞斩马刀与晋安正面硬碰硬。
轰隆!
哈达再次被震退六七步,口中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手中的斩马刀再次多了一个豁口。
“再来。”
又是冷峻二字,哈达再次不受控制的与晋安正面硬碰硬。
轰隆!
“再来。”
“再来。”
“再来。”
哈达一次次被震退,一次次吐血,手中斩马刀的豁口也越来越多,几次硬碰硬后已经变成了锯齿刀。
哈达目光惊恐,他心底的勇气,都被晋安身上的古怪给磨灭,他甚至不敢看晋安一眼,只想疯狂逃开眼前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