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顿了顿，才又说道：“姚老师被毁容之后，整个人变得很沉默寡言，好像除了上班以外，也很少与人交流，我有时候上下班，遇到她很多次,但我们都没打过招呼，也基本上没说过话。”
“倒是姚老师的那个女儿……”
“五六岁的小萝莉，很漂亮，也很可爱，我还给她买过糖果呢。”
“话说，苏禹……”
“你找姚老师,到底什么事啊？现在姚老师不是我们以前在学校里，美名远播的姚老师了，她脸上那道疤，我看着有时候都有些吓人，但我估计，比起脸上的那道疤，姚老师心里的那道疤，应该更吓人。”
苏禹听他讲起关于姚老师的一些事情，回复道：“任谁遭遇那样的事，肯定都不会好受的，话说你在长熟哪个地方，住哪个小区？咱们俩从毕业之后，也两年没见了，这周我到长熟来,咱们俩聚一聚吧。”
“切……你那哪是想见我啊！”王灿知道苏禹所指，回复道。
但话虽如此，他想了想，还是给了苏禹地址。
“那周六见。”苏禹微笑地回复了一句，然后又道,“正好，你不是想来禹杭找工作吗，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啥工作啊？”王灿好奇道。
苏禹回复：“私募机构的基金业务组长，或者说交易组长，你觉得如何？”
“可以啊！”王灿回了一句，但想了想，又觉得苏禹不像是说真的，不由继续问道，“真的还是假的？”
苏禹回道：“你若愿意，自然是真的。”
“牛！”王灿赞了一个字，然后又道，“苏禹，看来你这两年，在禹杭混得不错啊，私募机构的工作，居然能说安排，就安排。”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苏禹说道，“现在国内的私募机构，已经是如满天繁星，数不胜数了。”
“话虽如此，但还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王灿回道,“这俩工作职位，你给我留着，若是真能安排进去，你来长熟，我请你吃大闸蟹，而且……姚老师那里，我也替你留意着，看能不能帮你搞到联系方式。”
“好，一言为定。”苏禹微笑地回复。
王灿呵呵笑了一声，回道：“那没说的，一言为定！”
说完，对方表示自己下班了，便下了线，于是俩人就没有再聊下来。
苏禹回过头，查看了一下群内的聊天记录，这个时候，黎梦已经回来了，帮他带了一份奶茶，还有几个家常菜、盒饭之类的。
“姚老师的地址，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苏禹边吃饭，边与黎梦聊天，说起关于‘壹创策划’和姚老师的事情。
“王灿？”黎梦听见苏禹的信息渠道来源，脑海中划过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真没想到，他居然和姚老师住在同一个小区，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真有你的！”
苏禹呵呵笑了一声，问道：“你那边，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现在公司各项备案手续，相应的资质，也都办完了。”黎梦说道，“当前监管政策，对于私募机构的注册，还是管得非常宽松的，无论是工商管理处的业务范畴，还是证券业、基金业协会的相关备案说明，都不难通过，不过……你把公司法人安我头上，是不是不太恰当？”
“没事，你不也是公司股东吗？”苏禹轻笑。
“就怕你是想找个人替你背锅。”黎梦嘟哝了一句，“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已经上了你这条贼船了。”
“哈哈……”苏禹笑了一声，回道，“放心吧，没有的事，我就是闲麻烦。”
俩人闲聊了一阵，黎梦想了想，又道：“我今天试着联系了以前的几个客户，想为我们第一支拟成立的基金，拉点资金，可结果并不理想，原本我之前试探他们时，他们都是满口答应，没想到……临到头了，却开始变卦。”
“不怪他们。”苏禹说道，“最近市场资金面，是有点紧的。”
“说到这个，我倒也感觉到了。”黎梦说道，“听说营业部最近几天，有好几位大客户都清仓了，交易存量资金，严重下滑，还有工商登记处，办理公司注册，门可罗雀，注销公司，却得排队，这说明经济情况并不好啊！”
“暂时的。”苏禹说道，“市场活力还是有的，当前的市场资金退潮，只是由于第一季度的金融机构疯狂放水，以及错判央行金融决策所造成的，真实的情况，你看一看各大网络购物平台的成交量，就能明白，当前经济虽然暂时有所低迷，但国内的消费潜力，依然巨大，只是这股力量，正由传统经济领域，向新兴经济领域转移罢了。”
“而且……”
“你再看一看当前火热的互联网金融理财，也就是那些p2p平台，在‘金融创新’的宏观方针下，那恐怖的吸金能力。”
“成立几个月的平台，动辄数亿、十亿的资金成交。”
“这种爆发力量，足以说明民间资金的活力和广大人民群众依然具有相当存款的事实，而这……”
“就是构成经济持续向上，支撑未来市场走牛的基础根基。”
“从本质上来说，在新兴消费观念并没有充足影响到当前社会，充当中坚赚钱力量的70、80后思想观念的前提下，随着新兴消费观念的持续深入，随着当前还比较丰厚的储蓄资金，流入市场，那么经济和股市的向上增长韧性，都还是比较强的。”
“但愿吧！”黎梦听见苏禹的分析，轻轻颔首，“当前‘互联网金融’的火热，确实令人吃惊，其整个市场的吸金能力和行业规模增长，也着实有些令人瞠目结舌，不过我总感觉……这种所谓的激活‘民间金融活力’的说法，实质上，更像是借助着‘旁氏骗局’在洗劫民间财富，其最后……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呃……”
苏禹对于黎梦的前瞻性见解，有些吃惊，回道：“看不懂，咱们不碰就行了，虽然不知道这些打着‘金融创新’的招牌，实质做着民间高利贷的平台，结果会怎样，但把它作为一个衡量‘民间经济’潜力和散户们追逐利润的情绪指标，还是不错的。”
“同时，这也恰恰证明了……”
“只要市场具备足够的赚钱效应，就算有许多人看不懂模式，也会趋之若鹜地抱着钱冲进去。”
“嗯！”黎梦点了点头，说道，“趋利避害，人之本性，也是很朴实的交易之道。”
“确实！”苏禹呵呵笑了一声。
随着话题的延伸，俩人聊了好一阵，方才各自洗漱、休息。
第二天，6月6日，周四，苏禹醒来，刚吃完早饭，便又接到了银行的电话，对方不厌其烦地向他推销理财产品和大额存单业务。
苏禹不耐烦地挂断电话。
然后将号码拉进了黑名单，这才坐到电脑前，一边浏览着早间新闻，一边等待着股市的开市。
经过一夜的市场发酵，银行隔夜回购利率和同业拆借利率，均有所上浮。
但依然在可控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