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温文尔雅的九阙也有发火的时候，水瑾萱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样子，白灵口中的主子对九阙来说，意义非凡啊。
“啧，这世界真奇妙啊。”他装模作样地甩了甩袍袖：“真是好人没好报，本来此次前来江南城，是想告诉某人，本公子找到他的主子了，只可惜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要回去咯。”
说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负于身后，缓缓朝集市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王的下落？
九阙瞳孔猛地睁大，顾不上水瑾萱还盯着他身后的子衿，一个闪身飞到白灵的身前，急切地问道：“快告诉我，她在哪儿！”
“她……！”
噗嗤……
他刚想开口，却看到了一柄长剑横穿萧演腹部的那瞬间，长剑捅破腹部的声音异常清晰，他愣了愣，硬是反应不过来。
这一幕自然也落在了水瑾萱的眼里，她怔怔地看着血丝从萧演的嘴角溢出，脸上的表情因刺痛而扭曲了起来。
“萧……萧演……”
她连忙转头看向长剑飞出的方向，只见祭灵正皱眉站在那边，眼中带着一丝不悦。
“祭灵，你在做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在现代，她收了不少阴魂，在古代，她也杀了不少反派，可萧演却是无辜的，即便他曾经放走子衿，做了很多无脑的事情，但他罪不至死啊！
更何况他是苍冥太子，没了他，苍冥怕是要变天了。
也不知萧演哪来的勇气，他一点一点地把插在他腹部的长剑拔了出来，哐当一声丢在地上，捂着冒血的伤口，沉着声音道：“你……休想动她！”
他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子衿姑娘，他说到做到！
子衿也没想到萧演会为她做到如此地步，他们不过是在浮曲楼处过一夜，而且什么也没做，她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图什么。
不知为何，萧演冲过来的瞬间，她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听着他那句话，她的唇克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愣愣地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伟岸背影，她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萧演，你脑子是不是有坑啊，那是杀害你苍冥百姓的凶手！”水瑾萱厉声吼道。
她发现她开始看不懂萧演了，要说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引起子衿的注意，她能理解，男人嘛，总有想挑战的女人。
可是现在他竟为了子衿去死，他是疯了不成？
也不知是不是疼地麻木了，萧演脸上的痛苦被一抹轻笑代替，他摇着头说道：“我不管，我只要她活着！”
站在对面的萧慕静静地看着萧演，眼底没有泛起一丝波澜，那淡然的模样，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祭灵脸上不带一丝表情，他手掌下翻，被萧演丢在地上的长剑发出嗡的一声，长剑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召唤，在地上抖了抖，咻的一声，瞬间飞回祭灵的手中。
握着冰冷的剑柄，祭灵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抱歉，今天她活不成。”
眼看祭灵又要动手，萧演几个踉跄，用沾满鲜血的手抓住祭灵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道：“住手，不许你伤害她！”
祭灵淡淡撇了他一眼，一语不发，用力把他推开，任由他摔在地上，径直朝子衿的方向走去。
子衿万万没想到这个祭灵会出手这么狠，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越来越近的祭灵。
眼见子衿就要与祭灵对上，九阙眉头一皱，欲上前帮忙，却被白灵一手拦下。
“你想干嘛去？”
“她是我的同伴。”他不能见死不救。
“同伴？”白灵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九阙，你真的变了，你竟然把一个利用你的人当成自己的同伴，也难怪你离开沧月寺这么久，都找不到要找的人。”
按照子衿的性格来看，她是不可能让九阙找到他主子的，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对他主子的感情非同一般，子衿若是帮他，岂不是把他往别人怀里推？
白灵的话让九阙的脸色黑了下来，找不到那个人一直都是他心里的痛，白灵这么随意地揭开他的伤疤，他心里自然不畅快。
被九阙横了一眼，白灵倒也不怕，继续说道：“只要你不过去，我待会儿就告诉你，她在哪儿。”
这话果然有用，他的话音刚落，九阙的脚步便停了下来，眼中带着一丝激动。
“你说真的？”他期待地看着白灵。
“我白灵以我的妖格发誓，绝对是真的。”白灵竖着四个手指，一脸认真地说道。
原本看到九阙动了一下，子衿还有些期待，但见他停下脚步，转头不看自己时，她的心便凉了大半，那个男人，不打算帮自己了。
他不是个不记旧情的人，是什么让他宁愿看着自己命丧黄泉，都不愿出手相助？
是了，她。
只有她，那个被他称之为王的人，她出现了。
怎么办，她不能没有他，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九阙离开。
“九阙！帮我！”子衿不甘心地朝九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