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敞大惊道:“大王不可,周瑜晓习兵法,诡计极多,大营岂能无备?”
公孙康笑道:“周瑜故意示粮草之地,欲赚我去劫粮,暗中布下伏兵击之。孤正好将计就计:可纵兵先烧其粮,待伏兵杀出,却另分兵实攻其寨,令其首尾难顾,此声东击西之计也。”
张敞谏道:“大王不可。此去劫粮,若在周瑜预料之中,大营岂无防备?”
柳毅却笑道:“烧粮正好引蛇出洞,大王技高一筹,谅那周郎也难预料,叫他自作聪明,自食恶果。”
张敞再三劝阻,公孙康正自以为得计,闻言十分不耐烦,呵斥道:“参军不叫孤出兵,莫非另有渡河良策?”
“这……”张敞一怔,看出来公孙康不甘就此退兵,无奈道:“既如此,可命柳将军过河破敌,大王坐镇中军,观望形势,以防万一。”
“也好!”公孙康知道张敞求稳也是出于好意,便命柳毅排兵布阵,三更后出兵劫营。
当夜三更时分,辽东军饱食完毕,柳毅命阳仪、韩起领兵自下游绕道渡河,包抄敌后烧毁汉军粮草。
约莫到了四更左右,一轮弯月挂在天空,朦胧的东岸忽然亮起一道红光,越变越大,不多时便映红天空,照亮汉军半边大营。
咚咚咚——
汉营中传来沉闷的鼓声,隔岸看到无数人影举着火把,纷纷前去救火。
柳毅早在上游观望,见火势极大,马上领精兵过河,自西面直奔汉军大营,到了营门外果然见只有少数人在巡逻,都在向东观望。
柳毅大喜,命人上前搬开鹿角,守军发现时,当先几人早被乱箭射杀,其余营中叫喊逃走。
“杀——统统给老子烧光!”柳毅纵马提刀冲向营中敌寨,今日终于一雪前耻。
辽东军冲入营中,汉军防备不及,丢盔弃甲奔逃,见帐篷内留下明晃晃的兵器铠甲,纷纷争抢,哪顾得上追敌。
公孙康父子虽然经营辽东数十年,但毕竟地势偏远,武器远远不及魏军精良,更比不上汉军,原本准备放火烧营,此时见了这些好东西,都钻进去搜查一遍,才舍得放火烧营。
柳毅领兵一通冲杀,自西门杀到东门,到处只见逃窜的汉军,却没有大将阻拦,心下顿觉不妙。
不远处汉军堆积粮草的地方火势正猛,隐约看到人影幢幢,就算周瑜调兵救火,也不会倾巢而出。
回头看去,只有五百亲兵跟随,其余将士都在争抢物资,大怒道:“速速烧毁大营,敢有抗命者,斩!”
“哈哈哈,柳将军,别来无恙乎?”话音刚落,便见河岸边闪出一队兵马。
柳毅双目微凛,见马上之人金盔白袍,气宇轩昂,咬牙道:“周瑜?”
周瑜在马上仰天大笑道:“多年不见,看来柳将军并无长进,军马不能令行禁止,为大将之忌,失败啊失败!”
柳毅此时自知中计,见周瑜身旁只有一员老将,横刀大笑道:“周郎啊周郎,汝粮草已毁,大营亦被某拿下!将老兵弱马又瘦,你拿什么跟我斗?”
周瑜却淡淡一笑,回头吩咐道:“吾观辽东军不善用火攻,全将军何不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