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安定城内治安后,张飞才传令全军摆宴庆功,直到天明时方休。
人马休整三日,天气放晴,张飞以李异攻打汉昌为由,迁怒于庞羲,前往阆中算账,法正、王平则留守汉昌,等候与刘琦会合。
……
垫江城中,自张飞领兵去后,严颜便知蜀中危急,每日加强巡逻,派人严密监视荆州兵动静,以防其反戈一击,偷袭城池。
句扶也为这个固执的师傅叹息不已,如今益州人心不稳,本土文武又被打压疏远,都在观望之中,何必为一个昏弱之主如此费心?
这一日傍晚喝了几杯酒,正壮胆准备去劝严颜,才到府上,忽然斥候来报,自江州方向来了一队人马,从城外经过。
严颜不敢大意,亲自到城上观察,夕阳将落,只见车马绵延三四里,旌旗飘动,迤逦而行。
句扶看了一阵,言道:“这支人马车辆极多,又间杂牛、骡,还有民夫运载,必是运粮队伍。”
严颜抚须冷笑道:“自巴水西进,道路崎岖难行,加之阴晴不定,这批粮草未到阆中,恐怕已消耗殆尽,或者发霉腐烂,张飞此去必败!”
句扶一声叹息,巴郡原本地广人稀,为了方便治理,才分出三巴之地,自江州向北进入大巴山,确实道路曲折,巴人正是仗着山险地利,才敢与刘璋抗衡。
车马一直到巴水岸边扎营休息,夕阳也将落山,天色渐晚,严颜正准备回城,忽然守军大叫道:“将军快看!”
严颜回头看去,只见河岸方向,火光冲天而起,被夜风一吹,沿着河岸蔓延开来,瞬间数辆大车着火,士兵们叫喊奔走,忙着救火。
“哈哈哈,真乃天助我也!”严颜抚须大笑道:“这批粮草烧了,老夫倒要看看,他张飞如何偷取阆中。”
“不好!”一旁的句扶却脸色微变,提醒道:“师傅,这恐怕是张飞之计。”
“嗯?”严颜一怔,蹙眉道:“张飞用计,何必烧自家粮草?”
句扶急道:“先前师傅便与张飞冲突,此时粮草在垫江城外被烧,若是张飞赖到我们身上,兴兵而来,二刘反目,必会借势杀进益州。”
“这……”严颜猛然醒悟,顿足道:“好个张黑子,竟用如此诡计,这该如何是好?”
句扶言道:“为今之计,只好派兵出城,去帮他们救火,就算张飞来了,我们也有对答。”
严颜虽死守垫江,但并不想因他引发战端,见城外火势冲天,急忙领兵出城,与句扶往河边来救火。
人马刚到岸边,便被一将拦住,大喝道:“何人大胆,敢来抢我粮草?”
句扶忙上前见礼道:“我等乃是垫江守军,见粮车起火,特来帮忙救火。”
那人怒笑道:“好个严颜老贼,先派人放火,又假惺惺来救火,这笔账我们迟早要算。”
严颜大怒道:“你是何人,胆敢污蔑老夫,可有证据?”
“河北张合是也!”那人冷笑道:“若非你老贼心虚,怕张将军追究,又何必来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