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天跟飞扬相谈完的隔天,蒋胜利打来了电话。
沧桑却熟悉的声音在楚天耳边响起,尽管双方还是不太明朗的敌对关系,但楚天还是想起了香港那一段日子,也想起争战台湾时的峥嵘岁月,以及自己跟韩雪同生共死的种种,心头万般情绪。
不过他也清楚,杨飞扬昨天一席话是正确的,韩雪就此悄悄‘死’去,于快没有价值的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否则迟早会被李宝国出手杀掉,如果楚天真的希望韩雪平安,就不该苦苦探寻下去。
毕竟中央不会让韩雪成为第二个杨飞扬。
在楚天走神的念头中,蒋胜利已经说完一堆虚与委蛇的话,转而进入了这个电话的正题,他想要跟楚天当面谈一谈,谈谈连家谈谈台湾,谈谈双方未来的动向,而且他还告知能代表台湾拍板。
楚天思虑了一会就答应见面,只是最后见面地点生出歧义,楚天本想让蒋胜利直接来京城,但老蒋却讳莫如深的拒绝:“少帅,老夫今生都不便踏入京城半步,所以还是请少帅另外选地方。”
“那不如我去台北?”
楚天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意味深长的抛出一个地点,但蒋胜利却摇头再次拒绝,老人荡出一抹苦涩:“少帅,我是不便去京城,而你来台北怕是再不肯离去,何况我担心会有什么危险发生。”
老人的诚实和担忧让楚天大笑起来,他确实有这一个打算,一到台湾就自编自导一场袭击,让自己受伤住在台北医院不走,然后再以此为锲机撕毁协议兵发台湾,可惜被老家伙一眼就识穿了。
“那你说个地方吧。”
楚天靠在沙发上,看着一地阳光:“你出机票钱,我哪里都敢去。”
蒋胜利自然不会承担风险:“还是少帅定夺吧。”
楚天脸上掠过一抹淡淡讥嘲,语气平淡开口:“我说出两个地点你又不肯答应,那行,咱们去东京见面!蒋先生,如果你连这个都否决的话,那咱们就没必要谈了,该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
东京?
蒋胜利微微一愣,随后点点头:“好!东京!”
“三天后见。”
在放下电话时,蒋胜利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好像被算计了,但又不知道哪里出错,虽然他知道无数东瀛人对楚天恨之入骨,但天藏大师的诏令却让东瀛各势力不敢触碰楚天。
何况现在四大家族已经覆灭,敬宫亲王也被皇室打入了冷宫,后知后觉的武学奇才山本义清又在富士山上养伤,所以楚天去东瀛根本不会有危险,但为何自己心里就发毛呢?他神情有些凝重。
“这家伙有什么阴谋吗?”
不过在思虑一番无果后,他就不再纠结这不安,他相信楚天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会玩花样,何况自己到时加强防备就是,想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随后打出一个电话,让亲信秘密安排这件事。
而楚天这时正把手机丢在沙发上,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最近一直呆在医院养伤,但不代表他没有关注沸沸扬扬的事件,只是上面没有指令且帅军多事之秋,他才没有大动作。
否则早就去屠戮一番。
因此这次蒋胜利的电话让楚天多了一丝念头,他靠在沙发上想了会就重新拿起手机,让沈冰儿安排谈判的东京之行,后者微微一愣,没想到楚天跟蒋胜利谈判会跑到东京,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绝对不行!”
沈冰儿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烈:“你伤势还没有痊愈,倾城说你必须静心调养,不然你不仅会垮掉身子还会丧失身手,本来你过问台湾等事务已近我底限,但看在狼孩和韩雪份上就由你折腾。”
“你现在又说要跟蒋胜利谈判,谈判倒是没什么。”
沈冰儿深深呼吸,很强硬的劝阻着楚天:“但你为何要跑去东京那个鬼地方呢?先不说舟车劳顿对你身体不好,就是东瀛的牛鬼蛇神也会对你造成危险,敬宫亲王的余孽肯定不会忘记袭击。”
“别担心,有老蒋在,一切安全。”
楚天似乎早料到沈冰儿的强烈反对,漫不经心的回道:“何况有天藏大师的诏令,谁敢动我?就算敬宫亲王那个疯子不忘记要我命,她现在被关押在冷宫也难于作为,冰儿,你不用太担心。”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反对。”
沈冰儿声线沉稳,保持着坚决:“蒋胜利要谈判有大把地方可谈,他不能来京城不让你去台北,那就让他去香港去澳门,这两地方谈判我会毫不犹豫答应,因为有旭哥和原青衣足够保护你。”
“东京却是万万不行。”
楚天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他淡淡开口:“东京也有樱明和美保护我,大不了再让风无情从海南回来,有他们夫妇看着我,东京还有什么势力能动我?”随后他声音低沉:“我选东京有用意。”
沈冰儿丝毫不为楚天的神秘所打动,勾起一抹浅浅笑意道:“我要听你的用意!否则我绝不会让你去东京!如果你连我都不能说服,那就更不要想说服天养生他们!所以你还是尽量说服我吧。”
楚天无奈叹息,随后低声告知。
等他勉强从沈冰儿口中得到考虑两字时,京城的天空已经灰暗起来,窗外还袭来一抹阴冷的风,楚天苦笑着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抬头扫视似乎要下最后一场雨的天空,思虑要不要出去吃火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在楚天愣然中,叶破敌和苏老爷子已经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七八名中南海保镖,在苏老爷子的示意中,保镖乖乖的停在外面不再跟进,现在楚天所在的地方,安保工作远比中南海还要严密。
“楚天,身体好点没有?”
最先发话的是苏老爷子,他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和蔼:“我和老叶刚去探望了兰老,时间还早就过来看看你!怎样?你的身子骨熬得住吗?如果这边医术不行的话,就让倾城过来专门服侍你。”
楚天忙把沙发让给两人:“苏老,叶老,请坐。”
他刚刚起身就被叶破敌双手握肩按回去,后者嘿嘿一笑道:“你身体没好就安心坐着吧,我和苏老又不是没坐过硬板凳,我们又不是外人,你不要搞得太生分!来,老苏,咱们自己泡茶喝。”
下一秒,两人就搬过茶具折腾起来。
叶破敌和苏老还是那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虽然年过六旬却满面红光,说起话来也特别有力,看到两人眼中的关心,楚天心里隐隐有无尽感动,接着就叹息一声:“楚天谢谢两位爷爷关心!”
“这孩子,迂腐!”
叶破敌很不客气的抛出一个字眼,随后在等待茶水浸泡之余淡淡出声:“楚天,无双的身体正在慢慢好转,爷爷和叶家都谢谢你了,如非你一直关心无双的病情,无双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来,爷爷以茶代酒道声谢!”
说完之后,他就倒上一杯茶推过来,苏老也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后也玩味开口:“迂腐!刚刚喊着自己人,现在却又向楚天道谢,老叶,你也终究免不了俗,不过无双的痊愈确实要庆贺。”
楚天也笑了起来,举起杯子轻碰。
“这茶不错。”
叶破敌目光眯起:“有唐门的味道。”在楚天跟飞扬相谈完的隔天,蒋胜利打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