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跪下!
楚天威严的声音像是古代帝皇般宣告,把茶楼数百人震的心尖打颤,脸色惨白,楚天不留尊严的宣言让他们愤怒惶恐却又不敢造次,他们把目光都望向光头佬,期待后者作出一点强硬的反应。
但让他们失望和惶恐的是,光头佬没有站出来。
这跪,怕是逃不了!
而赖东城等人则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光头佬会被一个木牌子吓倒,他们虽然认出牌上龙飞凤舞的文字,但却想不透其中的含义,或者说一时难于相信楚天跟文家的关系,因此显得呆愣和茫然。
“亮叔,这什么玩意?”
赖晓舞咬着嘴唇,眼里带着一丝不屑:“它有什么了不起?”
“老土,小气,比我爸的通行证逊色多了!”
穿着黑色爱奴其欣经典冬装的小女孩高高昂起头,透着三分蛮横,七分骄傲,这丫头对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楚天相当恼火,嘴里冷哼着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帝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话还没说完,她却流露出一抹震惊,角落处一些年长大汉竟然真的丢掉武器跪下,他们年纪都有四十岁上下,出来混了多年的他们,无数次听过文家狠辣之事:敢对文老不敬者都会全家横死。
而这文家信物,就等于文老本人亲临。
曾有这样一个传闻……
文家救助过多少人,就杀过多少人!
文胜成为四川霸主可谓是白骨累累,至今年老一辈听到他的字号都是恭敬和敬畏交织,在这数十年人,也有人不服或崛起去挑战他的地位,结果都是横死,而且是全家遭殃,老小都不能幸免!
早年的文胜用铁血巩固了自己地位和利益,文家昔日的狠辣事件,放在今天照样惊心动魄。直到十年前隐退才稍微平和,但他不问江湖事却不代表他没有杀伐能力,手指一挥照有无数人卖命。
虽然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但难保历史不会重演。
因此他们跪了,求一个心安。
他们这一跪立刻引发从众效应,其他茫然或者犹豫的大汉也都跟着软下双脚,他们觉得很荒唐觉得很堵,但又有一股不可违抗的感觉压在心头,他们没有理由的相信:不跪的后果会相当严重!
“起来!起来!”
“看你们一个个怂样,真给亮叔丢脸!”
周围数百名汉子脸色有些尴尬难堪,却没有人因她的话激起血性,因为冲关一怒是需要付出惨重代价的,虽然赖晓舞说得老气横秋,而且语气中透射出她非富即贵的身份,但相对令牌却是浮云。
文家的根深蒂固,远不是普通权贵能比。
所以文家的信物让他们如履薄冰,不敢再对楚天恶言相向,生怕被文家惦记上,让自己全家花开富贵,只是后者那毫无情感的声音,再次在这茶楼里回响起来:“不想死的人,统统给我跪下!”
“赖主席,你们就算了!”
楚天一脸讥嘲,转头望向赖东城……
“看你这么友好的份上,我不跟你们计较!”
赖东城嘴角牵动却没有说什么,他嗅出一抹不同寻常,所以想看看亮叔的反应再做打算,而赖晓舞却勃然大怒,愤愤不平上前一步:“你算什东西?敢跟我们吆喝,我们要你下跪还差不多!”
“亮叔,砍死他!出事,我赖晓舞扛了!”
光头佬努力平缓心绪,他没有回答赖晓舞的话。他知道赖晓舞的背景身世,放在四川也是官宦人家,但单拿她来跟文家相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唯有整个赖家及扯上成都军区才能抗衡!
所以,他现在只有息事宁人,然后找靠山汇报此事。
因此他深呼吸一口气,对楚天露出一抹笑意:“朋友,原来你有文老爷子撑腰,怪不得这么嚣张跋扈,不过你如此咄咄迫人,要我们下跪,未免欺人太甚了吧?惹急我们,大不了一拍两散!”
“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拉个陪葬的……”
光头佬的话软硬兼施,倒也显出逞凶斗狠的本色。
楚天目光清冷,没有理会对方的台阶……
“光头佬,你当真不跪?”
光头佬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扫过地上木牌一眼回道:“我敬重文老爷子,但要我跪下办不到,这样吧,竟然大家都是川人,那咱们就不打不相识,这过节就此揭过,你和剧组的人可以离开!”
“而且我保证不会再有人生事!”
赖东城听到文老爷子时身躯瞬间一震,他总算明白那块老土的木牌是什么了,那是地头蛇文家的信物啊,是数十年血腥和杀伐堆积起来的威望,别说是眼前这些混混,就是叔叔父亲也不敢造次
只是他想不明白,楚天怎会有文家信物,他不姓文啊。
“光头佬,你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楚天哈哈大笑了起来,手臂一伸回道:“光头佬,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这过节不是你说揭过就揭过,而是我楚天说了算!你羞辱了我的女人,还打了她一耳光!”
“这已经触了我龙鳞,没什么好商量的!”
“把你打人的手砍下来,把你幕后人给我招出来!”
光头佬无所谓的耸耸肩膀,环视周围数百神情复杂的兄弟,扛着大哥的底气回道:“我只能说抱歉!这只是一场误会,再说,你也把我数十名兄弟打残在地,咱们两笔账完全可以抵消……”
楚天轻轻一笑,一拍栏杆跃下。
四层楼,十四五米高,在楚天眼里却如平地,当刘宁宁等女子讶然低呼时,楚天已经站在光头佬面前,拍拍桌子上的那块文家令牌,笑容旺盛开口:“光头佬,底气足,看来靠山够牛叉啊!”
楚天精湛的身手,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赖东城微微皱眉,感觉当初在饭堂跟楚天较量有点自大了,不过他很快又散去这抹沮丧,身手好有什么样?很多保安都是jūn_rén 出身,这年头,最重要的就是权力金钱,那才是荣华富贵的根本。
而赖晓舞却撇起嘴角:“雕虫小技!”
“我土狼哥十层楼跳下都没事!”
光头佬也是嘴角牵动,但很快又挺直腰板冷笑:“你有文家做靠山,我背后的人也不是吃素,大家把筹码全部摆出来,我未必会输给你,所以我不怕你!真折腾起来,或许你还要吃亏呢……”
光头佬刚才已在心里盘算着双方背景份量,楚天有文家信物自然等于文家全力支持,而自己这边有市办公室主任的靠山、靠山的大哥省委副书记、还有靠山在成都军区的亲戚,加起来也不小。
他觉得双方后台差不多,所以他不怕楚天!
“光头佬,你真有种啊!”
楚天后退一步,踢起一张长凳子:“你觉得,我不敢动你?”
光头佬双手一摊,皮笑肉不笑:“你可以试试!”
啪!
话音还没落下,一张三人坐的长凳就狠狠砸在光头佬身上,碎片纷飞!光头佬惨叫一声就向后跌飞了出去,重重的砸翻四五个人才停下,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肋骨好像断了,传来一阵阵的剧痛。
长凳也支离破碎掉了一地,唯有一根木棍还被楚天抓着。
光头佬还算强悍,强忍疼痛翻身跪地,但一口鲜血也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