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棺材逃过劫难,但陈泰山也没让他升职。
赵棺材也深知陈泰山看他不顺眼这一点,但他并不在乎,他相信陈泰山要干掉自己没那么容易,毕竟自己有千余名死心塌地的兄弟,他今天之所以喊出卫破竹上位,是因为他真欣赏卫破竹!
他感觉后者跟自己是一样的铁血汉子,敢打敢杀敢玩命,而且次次冲锋都身先士卒,远比那个只跟燕玲玲卿卿我我的陈泰山要霸气,所以他借着这次庆功宴迫宫,让陈泰山给卫破竹做副帮主。
此时,赵棺材返身面对众人,出声喝问……
“你们谁比卫堂主勇猛?”
酒兴在头的百余名堂主,齐声回道:“没有!”
“你们谁比卫堂主睿智”
众人再次齐呼:“没有!”
“卫堂主有没有资格做副帮主?”
百余名堂主站起来:“有!有!有!”
卫破竹战绩辉煌,谁也无法匹敌!
卫破竹忙挥手制止大家,还让赵棺材不要搞这些,但赵棺材却不管不顾,目光灼灼的盯着脸色难看的陈泰山:“帮主,赵棺材以及堂下千名兄弟,请帮主恩准卫堂主成为竹联帮第二主事人!”
随即,他旗下帮众也齐声呼应:“请帮主恩准!”
陈泰山咬着嘴唇,天杀的赵棺材!老子迟早要杀了你!他这么久不设副帮主就是担心有人将来跟自己平分大权,只要自己下面都是堂主,那他们就会相互制衡并死心塌地拥护自己,期待提拔。
但只要有人做了副帮主,自己就容易被架空。
在赵棺材站出来后,其余堂主也出声请求……
“请帮主恩准!”
百余名高级堂主就这样当众将了陈泰山一军,后者知道此时如果不批准的话就会让众人失望,搞不好赵棺材他们还会就地造反,于是他硬生生的挤出一抹笑容,颇为机智的转到卫破竹身上去……
“卫堂主,你自己的意思呢?”
他这话说得颇有深意,显然是暗示卫破竹自己拒绝免得他老陈难做,谁知卫破竹踏前一步,朗声开口:“卫破竹是竹联帮的人,陈帮主如果让我做,我就做;不让我做,我也依然为帮卖命!”
卫破竹,你他野心不小啊!
陈泰山听着对方以退为进的话,心里恨恨的骂出一句,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僵硬的笑容,思虑一会装作大方开口:“好!鉴于卫堂主这次对战凡帮有功,即日起,卫堂主晋升为竹联帮副帮主!”
卫破竹低头回道:“谢帮主!”
赵棺材他们也齐声回应:“谢帮主恩准!”
恩准你妹啊!
陈泰山心里蹦出一个怒吼,这场酒席接下来就变成为卫破竹庆功了,看着后者意气风发的样子,老陈越来越难受,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被人抢走玩具的孩童,他发誓要尽快把卫破竹打回原形。
随后,心情压抑的陈泰山找了个借口先回,让他如针刺的是,并没有什么堂主出来挽留,连他出门都只是七八个亲信陪同,这一刻,他感觉到由衷的悲凉,那是被人孤立和即将被人抛弃的悲凉。
回到家里,陈泰山摔坏了两个花瓶。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陈泰山的火爆让亲信纷纷避让,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燕玲玲问清楚缘由后,坐在沙发上幽幽开口:“老陈,这个卫破竹不仅有野心,还有异心,我看这次当众迫宫很可能是卫破竹指使,否则赵棺材怎么会如此大胆?那些堂主又怎会如此齐心?”
“找个机会,把他杀了!”
听到燕玲玲一不做二不休的言语,陈泰山却毫不犹豫的摇头:“杀了他有点浪费,毕竟唐门没有被赶出台湾,竹联帮还需要他撑着场面,我看先找个机会把他撂职,让他无兵无权难成大事!”
“需要他卖命的时候,再给他权力!”
燕玲玲点点头,轻启红唇:“这不愧是个好办法!帮主,你可以让他尽早拿出对付唐门的方案,然后让他调兵遣将打上一场,如果赢了唐门,那就是帮主你领导有方,可以增加你的威望!”
“如果失败,那就是他卫破竹无能!”
“你到时让他下台,就没人说闲话了!”
原本郁闷的陈泰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夫人,你这真是一条妙计啊,我刚才还想着怎么找借口对付他,现在你给出了方案,我心里轻松很多了,就照着你的意思办!”
燕玲玲靠在陈泰山身上:“谢帮主夸奖!”
她的笑容很旺盛,宛如午夜中的罂粟花!
身心早已死去的燕玲玲早已经知道如何讨取陈泰山欢心,更知道如何让他一步步走向灭亡,今时今日的她,越来越多机会杀陈泰山,但是她却一一放弃,因为她最想看着陈泰山一点一点的失去。
一点一点的痛苦,让他生不如死!
她还从陈泰山口中挖出他原配夫人和子女的去向,暗想着有朝一日要把他们抓回到陈泰山面前,然后折磨他们致死让陈泰山痛不欲生,燕玲玲始终相信,唯有钝刀子割肉才能让人彻骨的疼痛。
冷风乍起,道不尽的寒意!
夜深人静,一处偏僻的花园别墅。
十余部轿车先后开入进来,接着就钻出数十名竹联帮精锐,回到居所的卫破竹挥手让守卫加强警戒,自己则一头栽入卧室睡觉,但睡了不到十五分钟,他又睁开了眼睛,强行驱散浓浓的酒意。
随后,他就泡了一杯浓茶。
喝上两口让自己清醒后,他就起开墙壁的一块砖头,从里面拿出一本朴实的笔记本,掏出笔在上面奋笔疾书:十一月三十日,来台湾九年零二十天,终成竹联帮副帮主,离巅峰只有一步之遥!
接着,他把笔记本放了回去。
同时,他心里发出一声叹息……
京城的香山红叶,是否依然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