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哥摔在地上,眼里划过难言的剧痛。
冷风从破碎的玻璃窗灌入了进来,还夹带着连绵飘飞的雨水,当那份淡淡湿润拂过标哥惨白的脸上时,他立刻闪过难言的欣喜,如久旱逢甘霖般的舔着嘴唇,用尽力气去享受生命的最后美妙。
也许,这是他生命中的绝雨。
他那厚实的心口,就像是被火车撞过似的,有明显地深凹内陷,连衣服都为之碎裂,他身上三处中枪的地方,仿佛是堵不住的泉眼往外流淌着鲜血,他像是没水的鱼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一下比一下来的短暂急促,瞳孔开始出现散光。
聂无名拔出匕首,站在标哥面前开口:“该结束了!”
标哥聚集着最后力气绽放出笑容,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是啊,结束了,能够死在你这样强悍的敌人手里,我虽死犹荣,可惜的是,我很快就可以见到你了,你们是无论如何也逃不...!”
他想要把话说完却再也吐不出字了,因为死亡已经拖着他走向地狱,肋骨倒刺进胸腔是无可救治的致命伤,鲜血已经扩散到全身,把地板染红了一大块,他能撑到此时,已经算是罕见的毅力。
聂无名神情冷漠,淡淡回道:“送送你!”
说完后右手抖动,匕首疾然钉入标哥咽喉,鲜血溅射到半空散去,像是午夜盛开的昙花般美丽,等解决完敌人的楚天走过来时,标哥已经嘴角挂着轻笑死去,可见其死得还是很心平气和。
房内暂时陷入了安静中,但走廊里却颤动着脚步声。
显然外面还有残留敌人,而且准备躲在掩体放冷枪。
正当楚天头疼如何把敌人解决掉时,走廊就先传出两三声枪响,在凄厉短促的惨叫声中,门口涌进四五名惊慌的敌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惧怕什么,但楚天还是毫不犹豫的开枪撂倒两名家伙。
只是打到第三枪的时候,枪里没有了子弹。
反应过来的敌人下意识的抬枪对准楚天,还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却发现一道黑光从眼前诡异闪过,下一秒,他们就捂着咽喉轰然倒地,指间不断有液体涌出,而天养生面无表情的站在中间。
黑刀正不紧不慢的滴着鲜血,在昏暗中拖出长影。
几乎同个时刻,门口又闪现出数道敦实庞大的人影,来势凶猛动作敏捷,而且也是个个手持武器,聂无名和天养生条件反射的作势攻击,却被眼疾手快的楚天拉住:“别开枪,是火炮他们!”
聂无名和天养生松了口气,垂下手中的武器。
那数道黑影本来也瞄准了楚天等人,但听到楚天的喊叫立刻闪了出来,火炮抹着脸上的血水先声夺人:“少帅,你们没事吗?狗日的敌人实在太多了,俺们在楼顶干掉十几名家伙才能下来!”
楚天终于明白敌人为什么会如此惊慌了。
除了火炮他们的精准枪法,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成了血人,脸上和身上早被鲜血染红,活脱脱的午夜关公,只是不知道他们身上的血是自己还是敌人。
楚天呼出闷气,淡淡开口:“我们还好,你们也没事吧?”
楚天边说话边抬起枪,对着门口不断的点射,砰砰砰打出七颗子弹才停下,随后补充道:“你们不是在不同楼顶吗?怎么都来了?”
众人虽然不明白楚天为何放空枪,但心里清楚他必定有深层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