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听到这一声师兄,谢清灏等人都倍感亲切。谢清灏、容海襟、古谦、廖伟、杨挺斌、郭远勤、林大埙、郑汉生、沈利廷、杜成志、胡博、钟洪、谢瀛滨、张运荣、容宝辉、李就、张瑞勋、谭宝灿、王彦佳、张镇国这二十人都是黄埔一期生,考入黄埔军校前就已在福军中任职,毕业后又全部回到了福军——现在的第五军。
二十人也列队向师弟们还礼,谢清灏在这些同学中年纪最长(1897年出生),“稍息”。看着眼前这批师弟,谢清灏等人心里也一阵感慨,校长把最得意的弟子宋子靖派过来,可以想见校长整肃第五军的决心,他们这二十人既是福军的人又是黄埔学员,一旦闹僵了,最为难的就是他们,“子靖,可把你们给盼来了,若是再不来,军长可就要派我们去抓人了”。
宋阳微微一笑,盼我来?李福林怕是没那么好兴致吧?巴不得我们一辈子都不过来呢。看着这些师兄,宋阳心里也是一阵惋惜,史料里这些师兄的简历真的很简短,就四个字——服务社会,想来第五军解散后他们也不会再有出头的机会了,蒋校长爱惜弟子也要看这些弟子是谁的人。
李福林背着手带头走进了院门,宋阳一众同学也跟在师兄们身后走了进去。宋阳抬头看了一眼门头的匾额——第五军讲武堂,心下微有些疑『惑』,把我们带到这里做什么?对这个讲武学堂宋阳也有一些印象,1924年国*民党黄埔陆军军官学校成立时,李福林除了选送谢清灏等二十名军官到黄埔军校学习之外,自己在河南小巷也有样学样地办了一所讲武学堂(打中山先生的脸李福林还不至于,那就只能是打蒋校长的脸了,也难怪蒋校长瞧他不顺眼),聘请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陈元泳为堂长,李朗如负责讲三*民主*义,军事课则由福军中在军校毕业的军官担任,现在的军事教官就是这批一期生师兄们了。
“你们这帮契弟”,李福林一开口,宋阳心里便一阵摇头,这就是差距啊,蒋校长就是再有脾气也只会背后摔摔杯子骂几句‘娘希匹’,在学生面前绝对不会这样胡『乱』骂人的。jūn_rén 有jūn_rén 的的尊严。土匪终归是土匪,再好的兵到他手里也只会变成一盘散沙。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哪里还象个jūn_rén !”,李福林叉着腰,指指身后军容整齐的三期生队伍又瞪着环眼指着面前的三百来人的学员队伍,“今天我们请来了黄埔军校的大状元、大博士、大教授,还有大名鼎鼎的‘刺刀营’,有不服气的,就上来比划比划!”。
还真想给咱们来个下马威啊?宋阳计划只在这里呆一天。一天的时间他可没闲功夫也没耐心和这些绿林好汉玩什么上刀山下油锅三刀六洞的,他们来这里也不是想整谁不是要针对谁,可也不是来受谁欺负的,不把这些人的骄气给打下去,立夫他们在这里的日子可不好过。何况,这更关系到师父的面子、青帮的脸面,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这脸面是万万不能丢的。双手一探,两支驳壳枪到了手里,拇指一压打开了保险,呯!呯!呯!……
左手从左至右,右手从右到左,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双枪四十发子弹已经打完了,讲武堂学员队伍面前扬起一片灰尘,第一排四十名学员每人脚前现出一个弹坑,全部打在两脚鞋尖之间,分毫不差。宋阳双手一合。两只枪扔到了身后,拍拍手。“文的,武的,随便!”。
陈立夫心里一阵呯呯『乱』跳,这小子怎么比李福林还匪气啊,一言不合这就要开打了?呵呵,我喜欢。
钱朗斜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支队伍,眉『毛』都没动一下,李福林既然放出话来,要是不动手那就不是老九了。么的,要打就打,咱们青帮怕过谁!
李诚捧着驳壳枪立在宋阳身后纹丝不动,几根金条全花了出去才抢到这个副官的位子,身后这些家伙可都狼一样的盯着呢。
身后的二十名三期生一个个腰杆笔直,文的,武的,随便!呵呵,这才是咱们九爷!说话就是硬气!
“你们这帮契弟,老子的脸都给你们丢光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没想到这宋阳脾气这么大,枪法这么好,自己刚说比划比划他就动手了。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被打成这样吃惊的同时李福林也觉得面上无光——这些学员站着不动可不是什么临危不惧,是吓得动不了了,还有两个都吓得『尿』裤子了,怎么说这个讲武学堂自己也是花了不少心血不少银子的,“谁他么的还不服!从今天开始,宋上校就是你们的军事教育长,他的话就是老子的话,谁要敢放个屁,就给老子滚蛋!”。
转身从副官手里接过一支驳壳枪,“以后这帮兔崽子就交给你了,这是我的枪,谁敢不听你的,就给我毙了”。
宋阳愣了一下,上来就给自己连升两级,李福林这又是玩的哪里一出啊?老实说,宋阳来河南原先是准备为蒋校长作一回刀子的,虽然算是同道,可宋阳对这个什么‘福军’实在是瞧不上眼,欺负老百姓算什么本事,重生前的那个‘金阳公司’不论是在黑道还是在民间口碑都没的说,就是因为他们不欺负普通百姓,捏柿子也只拣硬的。不过现在蒋校长改变了想法,他们来河南只是走个过场,否则来的也不会只有二十四个人,而且除了陈立夫全是青帮弟子,目的就不是想李福林生出抵触情绪,『逼』得他狗急跳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好我好大家好,相安无事就好。而自己现在的主要工作是蒋校长的机要秘书,住一晚明天就要回去了,又是上校又是讲武学堂的,这李福林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把自己困在这里没时间去管宪兵营的事?说实话,自己还真不稀罕,再说要想管,也用不着自己动手。
尽管没兴趣,自己也不可能留下来,不过这个时候却不能推脱,毕竟现在是李福林的部下,长官的话就是命令,至少大场面上要过得去,也省得李福林借题发挥出什么妖蛾子,自己回去是一回事,被人家赶回去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双手接过驳壳枪,“谢谢军长”。
“民安”,李福林看向儿子李业亭。
“父亲”,李业亭连忙跑过来。
“军中无父子!”,李福林瞪了儿子一眼,这帮兔崽子不懂事,你怎么也这么不懂事。
“是,军长”。
李福林拉过儿子,“子靖,这是我的三儿子李业亭,以后就跟着你当副官,民安念过几年书,你们也能聊到一起去。民安,有什么不懂的要多向长官请教,明白了么”。
“是,军长”。
宋阳却是听得有些糊涂了,这李福林到底想干吗?分配到其他军的宪兵营可都是从军官到士兵成建制地过去的,全是水赛训练出的精兵,我们来第五军可只有24名军官,一个士兵都没带,这其中的意思还不够明显的吗?你现在还给我安『插』一个什么副官进来,蒋校长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宋子靖也是好欺负的,“军长,这就没……”。
“谢谢军长”,宋阳话没说完,陈立夫已抢先答应了,“子靖,发什么愣啊?”。
“是,谢谢军长”,既然陈立夫答应了,宋阳就不可能再拒绝,大不了扔给他,自己可没闲功夫陪这公子哥儿逗蛐蛐玩。
宋阳一发话,李业亭上前老实不客气地从李诚手里接过驳壳枪,双手捧着站到了宋阳身后。后面的学员们心里一阵暗乐,李军长的公子给咱们九爷作副官,这面子可真不小了,至真这小子可亏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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