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高血压会导致血管壁受损,更因为压力过大导致一些器官的末端毛细血管扩张形成淤血。
还有就是忽高忽低的血压最是损伤血管。
很多家里的老人有高血压,觉得最近头也不晕了,也不眼花了。就不按时吃药了,然后过几天觉得不舒服了,又开始吃降压药物了。
这样是绝对不行的,吃降压药物其实就把血压控制在一个稳定的水平线上,忽高忽低,不光更容易损伤血管,还特别容易造成脑梗。
所以,当有了高血压,千万不要听什么偏方,记住一定坚持服药。
血压下降,老陈他们的心都是提起来的,深怕患者出现血栓梗塞。
这个时候一旦再出来个梗塞,比如肺血栓、冠状动脉栓塞,手术都不用做了,直接就拉白布了。
就在血压下降的时候,“开始!”
专家组的组长,中庸脑外二科的老李,同时拿小拉钩给张凡拉开脑组织创造手术视野。
手术,说难,这玩意讲究特别多。一个无菌观念,就规矩繁多。
比如消过毒的双手,不能高过肩膀,不能低过腰部,不管你是不是触碰了什么,一旦高过或低过这两个位置就算污染。
医生与医生手术中交换位置,必须背靠背,绝对不能面对面。
所以,在手术室里,如果是医生们等待患者检查的时候,你们可以看到一对的医生如同二哈一样,悬吊个双手,如果没口罩,再伸出舌头,真的就是一群二哈。
如果简单描述,其实也简单。
就是两三个人想办法扒拉开肌肉,让另外一个人去用刀叉修复更深层的组织。
脑组织的牵拉可不是其他地方的牵拉,比如腹腔比如四肢,拉钩如同耙子一样,有时候,医生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拉开。
但,大脑不行,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一堆肥肉。牵拉的时候,别说用力过大了,就算稍微拉的不合适,这玩意都能给你如同生日蛋糕的奶油一样,瞬间的坍塌。
而张凡他们现在干的什么事情?
其实就是沿着奶油蛋糕的缝隙轻轻的搬开一个缝隙,然后在这个缝隙里面把红色的烂草莓给修复了。
既要修复烂草莓,也就是塑性,把破的稀烂的草莓,用小镊子小剪子一片一片的按照它原来的模样给拼起来,然后再用透明胶布想办法粘起来。
颅脑手术就是大概这么一个意思。
听着好像很难,因为奶油,大家都知道。不扒拉这玩意都容易坍塌,何况要扒拉呢。
其实比这个更难,因为大脑这个奶油蛋糕里里外外还勒着一层如同渔网红丝袜的毛细血管。
身体其他器官的血管,医生们断了也就断了,因为身体内部的血管大多数都是回路性质的,左边断了,它能从右边继续供应这一块的血液。
但脑血管可不是,这玩意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你断了,它是没办法回路的。
所以很多脑出血的患者被抢救以后,如同尼古拉斯赵四一样,嘴歪腿瘸的,就是因为负责嘴和腿的这块血管修复不了,大脑负责这一块的罢工了。
而脑干就更可怕了。
这里你不知道动那一块,就能让患者自己憋气给憋死了。
你也不知道动那一块,能让患者自己发烧给烧成烤鸡。
你更不知道动了那一块,患者的心脏说不定就能从嘴里给你跳出来。
因为呼吸、心率、体温几乎都是一个连带的关系,所以脑干被称呼为手术的禁地是一点都不夸张的。
张凡一个手拿着小齿钳,一个手小心翼翼的拿着眼科镊。
就如鬼子进村一样,走一步,探头探脑的看一下,走一步,悄悄看一下,深怕脚下踩个雷。
时间滴答滴答的走着。
五分钟过去了。
一般内科医生脸上的汗水刷拉拉的往下流,不紧张?不紧张的都是傻大胆。
现在的张凡就是在跳舞,就是在他们营造的两个鸡蛋上跳舞,一个不慎,就是蛋碎人挂的事情。
十分钟
终于,进入了破溃的血管前方。
这时候的血管因为降压的缘故,就如同一个调皮的小屁孩藏在自家门背后探头探脑时不时的给外面的人吐口吐沫。
当看到小破孩的时候,不光老李,专家组的组长,就连张凡都屏住了呼吸。
因为到目前为止,人还没挂,说明张凡的手术有效。
但,这才是开始,能走到这一步,只能说明张凡算是个脑外的高手,真正难的才开始。
前面的有一切,都不过是开胃小菜。
吐着口水的血管,就如同早些年小胡同口穿着妖艳服饰脸上摸着一层厚厚白粉看不出年龄的女人一样!
“来啊,来啊,大爷来玩玩啊!”
噗嗤,噗嗤,血管破裂的纤维丝线在血液中随波舞动,就如女人手中的手绢一样在勾搭着医生的心魄。
医生们就如一个寻花问柳的汉子一样,明知道说不定回被警察抓,明知道说不定会感染上什么毒,但兄弟的坚挺,让他明知山有虎,大脑如同疯了一样,非要去看看里面的深浅!
张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成败在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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