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类基地,原本是一座山边的小城,依山傍水得天独厚。除了铁丝网,电网,护城河这三道防线,由是由数百门火炮、坦克、重机枪、火焰喷射器和一万多全副武装的士兵组成的第四道防线。好在丧尸目前还处于极度混乱之中,没有组织起来对格雷特的基地进行进攻,不过从目前种种迹象表明,丧尸中某些运气极好的家伙,已经渐渐变异,开始组织部分丧尸哄抢地盘和进攻人类小型基地。
不过那种程度的防备,林朋根本不放在眼里,他只是借着月色,几个跳跃,便潜入了这座防备森严的人类基地。
来这里,林朋只有一个任务,将猛虎雇佣兵军团中的最后一个士兵,电台杀死!
满目疮痍,这是座一个人的城市。
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在街上列队巡逻,甑亮的军用皮靴踩着整齐的步伐,在寂静的夜色里回响。
几个穿着大衣,将自己包裹的很紧的女人,披头散地站在路灯下,看到有衣着尚好的男人走过,便颤抖着打开大衣,露出身无寸缕的身体,喃喃地哀求男人们一夕之欢,只为了填饱肚子,或是换得一瓶没有污染的纯净水。
那一双双对生活失去感觉,对人生无可奈何,对自己自暴自弃的眼神在这个午夜荡漾,人的生命与尊严在这天灾面前,被践踏在地。
无数饥饿的平民衣裳褴褛,倒在臭气熏天的大街上,黑暗的角落里,张着干渴到开裂的嘴唇,有气无力地睁着失去生气的眼睛,挣扎着生存在死亡的边缘。
一名不到六岁的孩子,在刚刚活活饿死,失去生命的母亲前无声地痛哭着,手里还拿着最后的大拇指大小的干粮,那是他的母亲为了让他活下去,死也没有吃上一口的食物。
几个大点的孩子,穿的破破烂烂,看到那孩子手中的食物,暗淡无光的眼神也亮了起来,不约而同地冲过去,撕打在一起,就为了抢走那位高尚的母亲饿死也要留给孩子的,唯一的食物。
一个身材不高,却异常凶悍的长男孩,将几个哄抢的男孩打的鼻青脸肿,鼻血长流,终于抢到了那点食物。长男孩毫不理会被抢的男孩出猫一样的哭泣声,腊黄的牙齿亮出,便要将那食物迫不及待地咽进肚子里,却没想到脑后生风,几个被他打伤的男孩联合起来,捡起路边的板砖,轮在长男孩的后脑上,鲜血四溅。
林朋冷冷地看着,看着那几个男孩板砖雨点般落下,打的那个长男孩头破血流,脑浆迸裂,在抽搐中慢慢冰冷。
那一点点不及大拇指大地食物。被鲜血染红。
这座小城地路上。呼啸着冲过来上百辆车用汽车。上面数以千计。从不同地基地被抓来地男人和女人被赶了下来。牲口一样被赶去农田工作。或是在兵工厂劳累到死。这座城里。也只有吃饭和打仗是唯一地事情了。
没有老人和小孩。那些人已经在上车之前。被士兵们打爆了头。死在各处。在格雷特地眼里。那些人都是只会浪费粮食地废物而已。
这座城里。到处都是为了生存。挣扎在生死一线上地人类。
林朋不觉得这些人有什么可怜。这都是命运。无法抗抵地命运。就好像他现在不知道。以后地路该怎么走。
漫步在冰冷地大街。这里地无情、冷漠比二月底地寒风还要寒冷。呼出一道长长地白雾。林朋看着几个穿着格雷特jūn_duì 制服地士兵。满嘴油光地站在大街上哈哈大笑。背后是无助地妓女。饿死地老人。和被打脑袋开花。倒在大街上慢慢死去地孩子。
林朋突然觉得有些冷。
以前一直支持自己,让自己不要倒下去的复仇之心,随着猛虎雇佣兵军团的崩溃和灭亡,渐渐地淡下去了,杀死电台之后,自己该怎么走下去呢?
林朋一脚踢飞一个横在路上的啤酒罐,低着头慢慢走着。一个身材高挑,却削瘦单薄的妓女,睁着双浓妆艳抹的熊猫眼,哆哆嗦嗦地走上来,轻声地问道:“先生,要不要?”
说话间,将那件包裹着身体的大衣打开,二月底的寒冷立刻让那白晰削瘦的身体颤抖起来,还算美好的身材一览无遗。
心里正烦的林朋,直愣愣地看着眼前姿色还算不错的妓女,满脑子思考问题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熊猫眼以为林朋看傻了眼,不禁轻声唤道:“先生,我是第一次,第一次出来卖的,只要一包饼干,我就陪您一个晚上,一包就行!”
林朋收回眼神,仿佛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嗽几声,摇摇头示意自己不需要,转身便想走开。
那妓女紧追上来,一路小跑才能跟上林朋的步伐,抓住林朋的手,不住地哀求:“先生,先生,您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一天多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半包饼干,半包饼干就行!”
“我不需要!”林朋已经开始有些怒气了,成为丧尸之后,脾气变的越来越暴燥,稍稍有点小事便要怒火升腾。
“求您了,从昨晚中午开始我就吃完了所有的食物,再也没有人帮过我了,您行行好,让我陪您一次吧,只求您随便赏点吃的!”熊猫眼妓女拉着林朋的手,颤抖的厉害。
“滚开!”林朋勃然大怒,轻轻一挥手,便将那熊猫眼妓女拦在一边,那妓女脚下一滑站立不稳,“啊呀”一声摔倒在地。
可是就算摔倒在地,那妓女依然抓着林朋的脚不放,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求您了求您了,半包饼干,半包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