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是有点不够用。”闫老二点头道:“中,我和人商量商量,该是能行。”
闫玉想了想,又道:“爹,既然咱人不够用,这种天采石场也开不了工,能不能再多要……不,多借几个人,咱给算工钱。”
这工钱铁定落不到这些人手里,自是进了那管事的口袋。
不让人家拿些好处,人家凭啥给你担这些干系。
“爹试试吧。”闫老二没把话说死。
……
等下晌带人来到采石场,罗大几个去装车,闫老二将那管事拉到一边。
“老哥,现在柴炭可是一路飞涨,一天一个价,你这边这么多人,用量不少吧?”
“说起这个,二爷您可是发财,咱虎踞谁不晓得,闫家的木柴只收不卖,嘿,囤了不少吧……”管事的搓搓手,有些话不用说下去,大家心知肚明。
“本钱小,就搞搞柴火,挣不了几个铜板,不能压价收,反而还得提一提,让人有赚头才能收的多,收上来的多了,咱也能赚更多。”闫老二一副奸商嘴脸。
管事认同的点点头:“是这个理。”
“我还真怕他们挺不过去,今儿早上,又听说几个被冻死的……这人死了,看着和咱没妨碍,可再这么下去,咱咋挣钱嘛,都没人干活了!”闫老二假装抱怨道。
管事默了默,想到自己这边。
这几日也拖出几个……
这样的天,不死几个都不正常。
“今儿来,还想和老哥打个商量,借我几个人使咋样?采石场现在也没啥活,与其让他们吃闲饭,不如到我那去赚几个铜板……”闫老二掰着手指头数着:“修房子、喂牲口啥的,咱村靠着河,别看天冷,这时候砸冰还能捞几条鱼上来,就是那河冻得太结实,得出大力!”
管事一听就明白了,眯着眼问道:“闫二爷打算一个人给开多少工钱?”
闫老二叭叭算账:“这人要跟我走,那吃住不都得我管着,现在柴炭这样贵,也不知道他们吃得多不多……一个人一天六……七文咋样?”
管事心说你可够心黑的。
平日里也得二十文左右,帮哪家做活,主家不管顿饭?冬天工钱还得再贵上一两文,不过这位闫二爷提的柴炭算进去也不错,他这里可以不给人用,人死在他这也白死,可人要是死在外头就说不清了。
将人放出去干活,他们两头都要担些风险。
换了是其他人敢打这个主意,他给他狗嘴打歪歪。
可这闫二爷嘛……就另当别论了。
说到底,真出了啥事,人家是能担住的。
人闲着也是闲着,还能省出些口粮,怎么算都是赚,一个人一天七文,要是十个人呢,就是七十文,二十个就是一百四……
管事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噼啪乱响。
“这采石场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还有那么多兄弟看着呢,万一哪个嘴上没有把门的……”
“八文,不能再多了,我这边也担着干系。”闫老二一脸肉疼。
“二爷您手指头缝松松,给凑个整,十文!少了怕那些人犯干活不尽心。”
“别说了,九文!回头捞到鱼,我给你送几条过来,也让兄弟们尝尝这冬日的鲜!”
“您看……要不怎么说您闫二爷仁义呢!那我就代兄弟们谢谢您啦!”
“哈哈!那就说定了,我就不再往这折腾了,今天就带人走,工钱算半日,五文,中不中?”
“二爷厚道,到您手底下干活,他们可享福了。”
“工钱旬日一结,我过不来就让我们村里谁捎带过来。”
“都行都行。”
“还有个事,不知道老哥为不为难,年前我和你提过的康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