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县学,有田大老爷坐镇,量天佑也翻不出天去。
闫玉想笑,又忍回去了。
不能不厚道。
好惨的爹。
不行,她这个贴心小棉袄还得提前通个气。
……
等闫老二欢欢喜喜从山上满载而归,猎了两头野猪回来,第一时间便听到这个噩耗。
「啥?!」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还有恒儿,我俩一起?大老爷给俩名额?」
这是什么晴天霹雳!
闫玉一副好闺女想着你的小样,拉着她爹的大手,充满感情的感叹:「爹!难为你了,大伯主意已定,甚至为了不让你激烈反抗,决定过几日再告诉你这个消息,看来他这回真是打定主意了,还说你们最少要学到明年二月,你
想想明年二月是啥日子,童试啊!」
闫老二如丧考妣:「你大伯这回是铁了心让我考个童生回家,可咋整啊大宝,你爹这半瓶子水,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赶紧帮我想想法子!」
「爹!我认真想过了,你是逃不过去的。」闫玉严肃的道:「趁大伯和田大人去谷丰这段时间,你也别想着跟去,赶紧补补课吧,我都替你想过了,背不下来你可以说忘了,写得不好可以慢慢写,但不会念可不成,这几天咱们抓紧,先给那几本书通读下来。」
闫老二心乱如麻,但到底是个经过些事的,有些狐疑的问道:「大宝啊,这里头全是你大伯的主意?你没添柴吧?」
闫玉义正词严:「爹!我怎么会做那等事!你想想我是和你亲,还是和大伯亲,当然是你啊!再说大伯决定的事我哪有插嘴的地方,田大老爷那竟然给了两个名额,你说说这个事,是不是老天都想让你去。」
她神情认真的道:「我是想让你去考个童生回来,以后到哪都受人尊敬,但我肯定更尊重爹你的意愿,上回咱俩说过这事,你不干,我是不是再也没提,爹,你说你咋能不相信我呢?」
闫老二连忙哄闺女:「爹错了爹错了,这不是急的乱了阵么。」
闫玉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爹,既然科举不能反抗,那就试着接受它吧!」
……
闫老二跑出去找罗三杀猪了。
听说晚上还要去林子那边烧炭。
闫玉理解她爹,一时接受不了,又怕在大伯面前露出端倪,只好先在外面躲一躲。
她自然要一个贴心的好闺女,和大哥一起将分好的猪肉搬回家,然后又和大丫姐一起帮容嬷嬷的忙,将猪杂料理干净,添进她家的卤汤锅里。
两个猪胰子要趁新鲜赶紧做成香胰子。
好在他们做了几回有经验,傍晚时分,闫家的院子里便多了许多眼熟的圆球球。
容嬷嬷做好晚饭,闫玉多装了一些到林子里给爹和戚家叔伯送饭。
「你大伯问没问我?」闫老二问道。
「咋能不问。」闫玉将馒头和菜都端出来,递了快子给他:「不过我说你今天又接到木炭的订单了,大伯就没起疑。」
短短两个时辰,闫老二就从意气风发变成这副丧眉耷眼的鬼样子。
「大宝,我想好了,胳膊拧不过大腿,爹……去!」闫老二语气悲愤不已。
「不就是丢人么,我去就是,反正爹脸皮厚,不怕这个,丢的是你大伯的人。
等过段时间,全虎踞城就都知道,你大伯,有个四六不通的弟弟,读了十来年书,啥啥背不下来,看书本跟看天书似的,之乎者也,全都听不懂!」
闫老二破罐子破摔了:「让人家笑话去吧!」
闫玉:……
一心让弟弟科举上岸的大伯vs眼看就要开始摆烂的爹
胜利的天平到底会偏向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