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迷你睡在安妮塔小时候住的那间卧室里,小孩子困得早,他早就去睡下了,而大人们一直在客厅聊到很晚。
c罗被带到了她现在住着的那间卧室。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是书房更合适。房间的面积很大,四面全部都是顶到天花板的书柜,中间放着一张黄花梨木的书桌,书桌对面是一张贵妃塌,铺着大红色的绸缎靠垫,上面放着藏蓝色的圆枕,旁边摆着用来盛放茶具的矮桌,斜对角是一张案台,摆着纸镇、笔洗、纸墨笔砚等等用来练毛笔字的东西。
在不用上学的日子里,她的大半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她看过这里摆着的每一本书,并且认认真真做着笔记,她只是聪明点,但她不是上帝,她或许在学习方面有点天赋,但还没达到坐享其成的境界。
安妮塔把c罗按到那张贵妃榻上,让他面对着自己侧躺,并用手撑着头,虽然不太明白这样做的用意,但看她的表情,c罗总觉得她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没办法,他太了解她。
“这样?”但他还是乖乖照做。
“不不,头再侧一点,手撑住,脚放上去,对对,然后身体伸直。”安妮塔憋着笑,指挥着他,“ok,完美!”
c罗从榻上下来,看到她在手机上飞快的捣鼓着什么,他挑眉,伸手要去抓,但安妮塔的身手更敏捷,转身就把手机藏到了背后。
“你又做什么坏事了。”语气倒是听不出谴责,更多的是带着纵容。
“我超乖的。”她仰着头对他眨眼,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好像能带起一阵风来,不过护住手机的动作一点都没变,可看不出那里乖。
c罗无奈,捏捏她的脸颊,这是好还是不好,结婚之后两个人一起变成幼稚鬼,“好了,去睡觉。”
安妮塔拉着他的手,推开卧室的门,卧室跟书房是连在一起的,门就藏在书桌背后的那面书架中间,但她的卧室是典型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这倒和整个房子的风格保持一致了。书房简洁大方,但卧室却精致到极致,大到床头的软包选的是极品短毛天鹅绒,小到枕套接缝的花纹都完美对接。
安妮塔是个不追求享受的人,但也是一个不吝于享受的人。从这点来讲,c罗跟她很像,不单单指生活品位,更指人生态度,他们可以在最恶劣最艰难的时刻活的很好,但也乐意享受一切宁静与安乐。
他们不拒绝奢华,但也绝不会在这里面陶醉甚至迷失,这就是他们的感情基础,爱情的根基从来都不是时间,而是相同的三观和人生追求。
c罗趴在那铺满着墨绿色绸缎的大床上,他的妻子趴在他的身边。他只能凝视她的半张脸,刚刚洗完澡,安妮塔脸上还有被热气熏出来的红晕,未施粉黛的脸蛋明亮又充满活力。她的长发没有完全吹干,软塌塌垂在耳际,绸缎般柔顺的发丝带着水珠,在昏黄的壁灯照耀下,散发着一圈又一圈的光晕,这是漩涡,它能把你吸进去。
它已经把我吸进去了,他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发丝,闻到一种清新而明朗的水果清香,他总能在她身上闻到各种水果的味道,柠檬、柑橘、西柚、苹果......她不太爱花香,如玫瑰、茉莉之类,她觉得它们太娇弱,她喜欢这种果香味,她总喜欢一切充满生机的东西,大概是因为她见多了死亡。
c罗猜得出一点原因,他不太细心,但所有的细腻都用在了她的身上,不过他并不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一次都没有过。
“你现在可好看多了。”安妮塔翻着以前的相册,塞满了他们合照的那一本,望着自己的丈夫,颇为感慨地说,她觉得自己赶上了好时候。
“什么?”他瞪她。
“你知道我有多想吐槽你以前染的金发嘛?”她嘟囔着,又朝他眨眨眼,“为了我们的友谊,我都忍了好几年。”
c罗想瞪她,但看着那双望着他的如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他又哭笑不得,只好把她箍在怀里,“真不好看?”他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造型,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有点傻。
安妮塔趴在他的胸前,笑盈盈望着他,点点头,“幸好当初我们没谈恋爱,不然我大概要想很久要不要嫁给你。”
“想很久?”他又瞪她,今晚他要被家里的小姑娘气死啦,“要想多久。”
“en......”她认真的思考,笑着凑上去亲亲他的嘴角,“10秒?”
c罗捏捏她的鼻子,无可奈何,“逗我好玩吗?”
“好玩。”郑重其事地点头。
“你啊——”这大概像在感慨,偏偏又带着宠爱。
20多岁的女孩子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大概十分钟没收到恋人的短信,就会觉得“我失恋了”、“他厌倦我了”、“哼,删掉电话,删掉备注,拉黑名单去”,“你有事没回信息?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不爱我了”。
可她却成熟地不像话,她不需要陪伴也从不要求两个人一定要粘在一起,她理解因为任何不可抗力而导致的分别,她比普通的女孩经历了更多的事情,她对人生的认识也比她们要深刻的多。她会支持他的全部决定,哪怕他的决定并不理智,她从不用自以为的好意去绑架他,也从不试图去支配他,她只希望他快乐。
但有时她又像个小姑娘,只在他面前这样,会逗他玩,会撒娇,会耍赖,懒得走路的时候要让他背,也会躲在厨房里突然吓他一跳。她有时也任性,会在见不到面的时候说“很想你,想见你”,深夜时也会让他在视频里哄她睡觉,但她从不无理取闹,也从不给他任何压力。
她让你总想把全部的宠爱都给她,她值得这一切,她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