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一脸遗憾,那岂不是灌醉了也没什么用?他喝醉就睡觉,那还问什么真心话呢?杰克的唇角弯了弯,又压下去,“你很遗憾?”
“没有,没有,我很羡慕。”穆远慌忙澄清,他实名制羡慕好不好,这样就不怕喝醉了做错事。
“你几岁去的军营?”杰克问。
穆远说,“小学前,我五岁就被我爸带去了,那时候没和人正儿八经地训练,后来上小学,我们是私立学校,旁边正好有一个驻扎基地,我下了课就去军营里训练三四个小时再回家,周末必须全天都去训练,我妈是大学教授,本来想培养我一些文艺素养的,她对我爸的教育其实并不赞同,可也不阻拦,偷偷告诉我,如果我不喜欢的话就告诉她,她再帮我。其实我小时候很喜欢画画的,我的沙画就画的不错,素描其实也很好的,就是……后来长大了,训练就更忙了,所以久而久之就生疏了。”
他必须要挽尊。
画纸上的素描,实在是太有碍观瞻了,实在没发挥出水平来,他十五岁以后就不碰画笔了,这都好几年了,会记得才奇怪呢,本来基础也不算是很扎实。
杰克本来就是闲聊,聊到哪儿就是哪儿,顺着他的话题问,“后来呢,你这性子应该不喜欢军营的生活。”
太无聊,又太枯燥了。
“我是不喜欢,上学的时候,我还小,叛逆期比别人早,又很皮,经常惹是生非,一开始我以为我爸丢我去军营是给我一个教训呢,你想一想啊,我四点下课,然后去军营,九点回家,中途一顿饭都不给吃,就给吃一个馒头一杯水,我觉得他虐待我呢?这是一个恶性循环,他越这样,我就越不高兴去,然后在那里就淘气捣蛋,这样过了好多年,父子关系也很糟糕,见面就吵架,我爸见了我就要挥鞭子,幸好他惧内,我就往我妈怀里躲,他也不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