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见莫愁湖畔早已准备妥当,天已黑起,便对内侍点了点头。
内侍会意,走至栏杆前,气沉丹田,调动所有的力气朝外喊了一声:“开灯……”
声音传开,沿着湖水荡漾四周。
时间似在这一瞬停了下来,转眼之间,鼓声大作,随后便是一阵密集的鞭炮声,原本只有月光清照的莫愁湖畔,顿时喷射出无数火树银花,璀璨夺目。
朱允炆起身走至栏杆处,看向莫愁湖,湖中扎起的高台上,有一座气势磅礴的鳌山灯,山灯之上,更是点缀着无数繁星,随风微动,浑似星河运转。
而在莫愁湖东西两侧,灯火渐次升起,目光看到哪里,哪里就升起灯火,如同花火的浪,不断涌向前,曲折逶迤中,走向南岸,形成了一条环形的灯街。
远观开灯,极是壮观。
“父皇,父皇……”
朱文奎指着灯街,很想融入其中。
朱允炆欣然点头,带众人下了胜棋楼,与马恩慧等人一起涌入灯街。
“朕听闻为了这场花灯,耗费了十几万钱钞,这钱都花在了何处?”
朱允炆看向御用监的王钺。
王钺连忙解释:“皇上,这些灯看远看区别不大,但近看却是不同。这里有杭州皮绢灯。滇南料丝灯、闽中珠灯等十余种,灯的花样更是繁杂,看,这座灯是老子花样,这座则是钟馗追鬼,那座是刘海戏蟾,还有禽虫设计,更有奇巧的花灯……”
杨士奇看着饶有兴趣的夏元吉,低声问:“朝廷要办灯会,你肉疼。缘何此时如此悠哉?”
夏元吉瞥了一眼杨士奇:“没花户部的钱,我自是高兴。”
杨士奇环顾周围的美景,转而说:“去年夏粮、秋粮丰收,各地粮仓多满,想来户部里面的钱钞也满了吧。今年是否能多支取一些给社学,总要夯实基础,才能谈文教,启发民智,明白是非,便于管控。”
夏元吉皱眉:“文教几年来,哪一年支出少了?今年再增加,明年再增加,用不了????????????????五年,就要超出官吏俸禄支出了。”
“超过就超过,有什么不妥吗?”
杨士奇询问。
夏元吉有些郁闷,是没什么不妥,但没钱。
这几年需要尽早解决卫所的新军之策问题,不能再拖了,拖久了迟早会再次出现福建之乱的问题。
但新军之策推至全军需要财政支撑,只给军士发粮食,他们估计也是不愿意的。如何解决财政不足,确保财政持续,这是户部必须解决的问题,不可能总倾斜到文教领域。
杨士奇被夏元吉拒绝,也不介意,继续说:“山东支撑北平营造新都日久,百姓辛苦,是否可以减免几地税收?”
夏元吉依旧拒绝。
在没有灾荒水旱的年景里,减免税收是不应该做的事。何况山东民力被征调都给了工钱,没克扣谁的。
杨士奇叹息两声,突然说:“皇上所说的工业刚刚起步,需要耗费的钱财众多,更需征用不少民力去开矿,在财政预算时,户部还应多支持。”
夏元吉拒绝了两次,也不好再拒绝,加上朱允炆已经将工业规划提升到了战略层面,便欣然答应。
朱允炆止步于一座花灯之前,看着花灯上悬挂着的红色纸封,左右看了看,说:“诸位皆是大才之人,又是元宵,不妨便猜些灯谜。”
店家是售卖瓷器的,见到皇上来自己摊前,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倒是伙计还行,见朱允炆等人想要猜灯谜,便简单介绍了下规则,“连中七次”免费赠送一件陶瓷。
百官听闻,轰然大笑。
别说连中七次,就是不中一次,你送给皇上一件,那也有得赚啊。
朱允炆示意解缙取下一张红封,拆出里面的谜语,解缙看了一眼,笑着说:“这个倒是简单,谜语是两画大两画小,打一字谜,诸位谁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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