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然不大,但附近的骑兵却还是听到了,纷纷下马,垂泪哭泣。
越来越多的侦察兵出现了,安全局的薛夏也从更远处的封锁线赶了过来,看着被俘虏的哈里,不由大笑起来。
活捉了帖木儿的亲孙子,先锋哈里,还收拾了帖木儿的五万精锐骑兵,不知道帖木儿知道了之后,他的脸色是怎么样的。
“快点报告大将军,另外写一封文书,奏报给皇上!此番大捷,足以振奋人心!”
薛夏激动不已。
索靖走了过来,看了看周围,对薛夏说道:“哈里虽然被抓了,但我还有一批兄弟没有回来。我想带人前往接应。哈里等人,就由安全局送至大将军从处吧。”
薛夏知道索靖说的人是沈宸、王姚等人,凝重地问:“你是不是在怨恨袁岳自作主张,让你的兄弟冒险?”
索靖淡然一笑:“你想多了,沈宸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他懂得判断局势,也明白轻重。袁岳只是提出了想法,他并不能左右与决定侦察兵是否执行。何况袁岳说得十分有道理,哪怕是我,我也会去冒险一搏。”
薛夏皱眉:“你果真这样想?”
索靖微微点头:“虽然我们还没有掌握详细的战斗结果,但可以肯定,没有大量使用火器的我们损失不会太低。一个哈里就已经让我们如此大费周章,筹划良久,这才将其击败,俘虏。若帖木儿真的参与进来,那我们连个喘息的余地都没有。”
“沈宸他们深入亦力把里城,为的是给大军争取足够的时间。即便是帖木儿没有太早进入天山以北,可我们依旧需要大量的时间,总结经验,救治伤员,重新编排阵型,他们的冒险是值得的,是为了整个战局。战略是对的,牺牲就可以被允许。”
薛夏明白,侦察兵的政治觉悟很高,他们不是愚忠、呆板的死士,而是强大的侦察兵,是有智慧、有远见的。
薛夏眉宇之间有些担忧:“你现在带人去接应,也未必能接应的到,我们现在失去了与他们的联系。而且你也知道,孛罗城并不在我们手中,进入亦力把里城再想回来就太难了。”
索靖点了点头,严肃地说:“总不能不管他们吧?”
薛夏沉默了,看了看远处的哈里等俘虏,说:“去的人不止是侦察兵,还有安全局的人。哈里是杜渐俘虏的,让他带人回去,我和你一起去孛罗城附近!”
“不可!”
索靖连忙阻拦。
侦察兵是隐秘的,虽有名声在外,但具体是谁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在明面上的人也都是名声不显的,如索靖,也只是一个千户,说到底,折损在西域,对外可以直接说死了个千户,不会影响军心。
可薛夏是安全局的指挥同知,高级官员,是许多人闻风丧胆的安全局牌面人物,他要是折损在西域,那影响就太大了。
薛夏平静地看着索靖:“我没有资格命令你,同样,你也没有资格约束我。事情就这么定了,要么我们一起去接应,要么我们分开上路。”
索靖知道很难说服薛夏,这是一个执拗的人,只好找来杜渐,安排其回去,杜渐想反对,却挨了索靖一顿胖揍,老子管不了薛夏,还管不了你这手下?
杜渐走了。
索靖对这一行人很是放心,因为用不了多久,宋晟的大军就会前来接应。何况整个天山以北,除了孛罗城之外,就没多少帖木儿的jūn_duì ,不存在被人截走的可能。
至于半路逃走,索靖倒很想看看,谁能在侦察兵与安全局的控制下离开,如果真能,那要恭喜他了。
侦察兵房崇带人率先抵达昌都剌的大本营,奏报朱棣:“侦察兵与安全局联手,已将哈里所部俘虏,哈里也已经被活捉,正在前来的路上,宋将军已带人接应。”
朱棣、徐辉祖、杨荣等人大喜。
哈里被抓,对于吸引帖木儿的主力前来作战极有帮助,大明也可以从容布置阵型,坐等帖木儿的大军,进行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决战!
“太好了!”
朱棣踱步,兴奋溢于言表。
徐辉祖当即道:“大将军,我们需要马上给皇上写报捷文书,皇上这些日子里一定担忧太多了。”
朱棣连连点头。
虽然朱允炆几次发来文书,都是从战略层面考虑问题,甚至考虑的还是战后重建西域的问题,但字里行间,依旧透着对战局的担忧,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杨荣,我来念,你来写!”
朱棣看向杨荣。
杨荣连忙摊开纸张,提笔蘸墨。
朱棣沉吟一二,肃然道:“臣朱棣顿首于天山之北,自八月二十一日亦力把里城为哈里所破,哈里率四万精锐骑兵进入孛罗城。袁岳奉命引战,战斩敌将木图卢……为吸引哈里进入昌都剌决战,我军先后放弃西面、北面、东北诸地……”
“北塔山之战,火器雷鸣,敌将丧胆,卡拉奇臣服,一战俘虏敌军八千余,军威大振!即破卡拉奇,布阵昌都剌,兵列左、右、中,迎敌三路!右翼徐辉祖战迎战敌将羌支历,弩箭阵发威,三千营战而胜之,徐辉祖冲锋于前,身负箭伤而不退……”
“左翼杨荣、徐膺绪与哈密卫一干将领,以火铳兵伤敌,以骑兵拖敌,以刺刀手、盾牌手主战,败敌将巴启山,俘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