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脸色平静地看着二王,劝道:“封地乃是太祖所定,朕如何能收回……”
朱植与朱耿齐声喊道:“臣意已决。”
朱允炆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说道:“辽珉二王为国从商,其忠心可嘉,虽违祖制在前,但献封地在后,功过相抵。既二王想要为国从商,那朕便为你们开一次先例!只望二王谨记初心,行商为国,为非私利!”
“谢皇上恩典!臣必不敢忘。”
朱植朱耿跪拜。
左都御史景清等一众大臣还没反应过来,这三言两语,就收回了辽珉二王封地?
还让其成为了皇商?
再看朱植朱耿,竟一点怨言都没有,感情那两万多亩土地,不是他家的?
朱允炆严肃地说道:“藩王从商,乃为大明先例。既如此,不能以寻常商法视之,这样吧,便暂时拟定十五税一吧,所收税款,补贴国库。另外,医用纱布酒精当为军需,希望二王与兵部户部内阁重新厘定价款,莫要贪心。”
户部黄子澄嘴角一颤,十五税一,直接将商税加了一倍啊,按理说,户部可以收取更多税银,应该是高兴的,可问题是,户部不仅是收税的,还是交易方啊……
户部拿钱买二王的东西,看似是二王缴纳税银,可这些钱,二王不会自己承担,会分摊到医用纱布与酒精里面,到头来,还是户部掏这笔税银。
这算什么?
户部税了户部?
“臣恳请皇上,旁听此次议价。”
黄子澄担心二王乱起价,而且一两银子一木匣的价码,实在是高,兵部想要大量采购,户部也未必有那么多钱粮拨付。
唯一可行的,便是在交易上做文章。
朱允炆点了点头,答应道:“此事关系重大,既如此,那朕便旁听一次,定在谨身殿议价吧。”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朝臣再弹劾两王已没有了任何意义。
人家封地都不要了,现在就一个光秃秃的藩王头衔,你总不能把他们的俸禄也弹没了吧?何况别人是有贡献的,说不得日后家里也备用一些医用纱布与酒精,谁家孩子没受过伤。
户部兵部都没意见,大家也便恭送皇上,万岁万万岁了。
谨身殿。
内阁解缙,户部黄子澄,兵部茹瑺刘儁,四人坐东,朱植朱耿坐西,朱允炆坐在北面喝着茶旁听。
茹瑺看着拿着冷馒头装寒酸的二王,皱了皱眉,说道:“两位王爷,朝廷采买已成定局,两府之困已不是问题。只是这一匣价钱方面,还请让利一些,一两一木匣,实乃天价,不利采买,也无法广惠全军啊。”
朱植咬了一口馒头,硌牙,但还是装作享受地吃着,顺着酒水,下了肚,说道:“茹大人,不是我们不愿降价。皇上在这里,本王便与各位交给底,每织造一匣,仅耗费便是七钱银子,分出二钱银子供应两府日常,所图利不过一钱。一两,已是最低。”
“一木匣便是一钱利,若十万匣,便是万两利,还不够多吗?”
刘儁问道。
朱植摇了摇头,叹息道:“且不说兵部要不要得了十万匣,便说制备十万匣,依当下两府人力,只耗费时间,便需一年,一年一万两,本王与珉王均分,一人一月摊不到五百两,不够宴请一次文工团花销,更不要想去轻烟楼了。刘侍郎,这笔生意,交给你来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