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映天独自一人回到下唐湾的家里。
走进院子,他看见院坝中那几株万年青东倒西歪、枯萎垂败。腐枝上的片片黄叶零零落落地掉在地上,一阵秋风吹来,忽地四下散开。
看着消散的黄叶,映天心有戚戚愁苦郁结。那最后一片黄叶如小弟寒冰一样,在他的眼前随风飘荡,然后徐徐渐远慢慢消匿,不再留下任何痕迹。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推门而进,只见屋子里凌乱不堪,尘灰扑面。好些地方都暗结蛛网,凋敝萧瑟。凝视着这一切,他的双眼逐渐湿润泛红,脚步也越发沉重。
这时,他慢慢走到房后的家翁林,猛地看见那衣冠冢已恢复如初,那冢茔的表面被新鲜的黄土覆盖,定是有人近期前来堆坟祭拜!
是寒冰!这是映天的第一反应。他急切地四处查看,希望能找到小弟留下的蛛丝马迹。
然而,除了看见一簇簇细长的槐树楠竹被拦腰折断,散乱的倒在地上外,他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难道是南宫家的人那次在家翁林造的孽,将这些林竹尽数摧毁?当他愤恨地走近那一片片断枝残叶处时,隐隐发觉有一种特殊的气息萦绕其间。
不过,待他想仔细体会这种奇怪的东西时,好像又倏地消失,不复存在了。
最终,映天一无所获,失望地深叹一声,仰面凝视着天空,像是在许愿祈福,又像在询问老天寒冰的去处。
良久之后,他平复心绪,跪倒在衣冠冢前,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最后,映天起身从那个坡洞里取出《洪陵剑法》和《落枫拳》等功法书,以及一张银行卡和几千元现金。
站在门口,他心情沉重地再次环顾家里灰败的场景,慢慢拉上大门,一步步走远,却不忍心回头。
过了一会儿,映天和方豆豆几人再次会合,他们要送芷菡三人去高平机场。叶芷菡将要离开果城,去那西北遥远的地方,去那冰天雪地的天寒宫。
机场航站楼外,冷璇珠拉着叶明杰向前走去,方豆豆三人也自觉地离开,远远地闲聊起来。
映天看着将要远行的叶芷菡,心情复杂,也很难受。
他说:“我会尽快去新省看你。”说完,又关心地几番嘱咐。在那冰封雪盖之地,他忧虑单纯的芷菡受冻被欺。
芷菡深情地望着映天,面若桃花朱唇微启:“你今天好婆妈,我有事就会给你打电话,你放心吧。我和明杰在天寒宫等你,你一定要来。”
说完,就一把将他紧紧抱住,恋恋不舍离愁难却。
映天一愣,情不自禁地将手搭在她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缓缓道:“好了,你们该登机了。”
芷菡松开双手,再次深情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要把他刻进心里一般。她转过头去,双眼霎时通红,跟着便和师姐、明杰向航站楼走去。
映天伫立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们慢慢消失的身影。最后,他和方豆豆三人离开机场,驾驶着红旗越野车向锦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下情况紧急,映天没有更多的时间留在果城,也不能去梁家拜访。因为,宽叔一早就联系了他,叫他尽快回到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