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儿从陆蓉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这种温暖让她沉醉,可是她也看到了姑姑笑容背后隐藏的不安和痛苦。
虽然对这个世界不了解,可是陆月儿也大概知道她们的处境,这是一家古代的妓院。
在这儿女人们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迎来送往,对她们来说尊严是没什么用处的,陆月儿亲眼看到一个不肯接客上吊死的女子被拖出去扔在大街上。
她很害怕,害怕这个野蛮的社会,更害怕姑姑也会和那些女人一样被迫去做那种事情。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天傍晚老鸨春娘就带着一个妖娆的女子过来,她笑着对陆蓉说道:“乖女儿,让温娘给你好好打扮打扮,今晚上为你而来的人可多得很,你要好好表现别让妈妈失望。”
陆蓉听后那身体微微发颤,这一刻终于要到来了,她紧紧的攥着拳头无力的嗯了一声,那声音里充满着无限的悲凉。
陆月儿如遭到如雷轰顶一般怔怔的看着姑姑,她以为姑姑是不同的,就像是电视上演的那种卖艺不卖身的女子一样,没想到姑姑也要去出卖身体。
她哆哆嗦嗦的走到陆蓉身前拉着她的手说道:“姑姑,你,你也要去接客吗?你不要这样,月儿去赚钱养活你,咱们想办法,咱们不会饿死的是吗?”
天真的话如她这个年龄一般天真,虽然在现代也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可是她在现代的生活是简单纯净的,她从来没见识过世事的险恶,在现代只要有一双手,只要能工作就能养活自己,可是在这个世界却不行,这是一个没有人权的社会。
陆蓉伸手摸着陆月儿的小脸,月儿,姑姑将要让你失望了,姑姑将要丢陆家的脸面了,她咬着嘴唇手不停的颤抖,她不知道怎么和月儿解释,她那么小什么都不懂。
春娘在一旁轻笑了一声,她看不惯陆月儿那股天真劲,虽然那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她就是讨厌她们身上那股子大家小姐的气势。
大小姐又怎样,现在还不是沦为下贱的妓女了,她冷哼了一声说道:“小月儿真是小孩子天真啊,且不说你们是犯官之后被卖进来的一般是不能被赎走,即使你们出去了要怎么活下去?还赚钱,到哪儿赚钱去?谁肯要你们?就是去做个丫鬟恐怕也没人要吧!”
她轻蔑的看了陆蓉一眼然后转头对温娘说道:“给我好好打扮,一定要楚楚动人,我相信今晚将是我们群芳阁有史以来最轰动的一个夜晚。”
陆月儿听了春娘那一番话,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幼稚,终于看清了自己和姑姑的处境,可是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难道姑姑就这样变成一个妓女吗?她乱极了,看着姑姑闭着眼睛任由温娘梳着头发,那眼泪却不停的落下来,她也心如刀割一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