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今天中午在参加当地政府为他们举办的晚宴上,他就很委婉地谢绝了,某些领导邀请他和节目组前往当地某一景点拍摄的邀请。
并不是刘清山没有这方面的打算,而是不想被人引导着安排自己的拍摄计划而已。
况且这一次来石门,首先跟他建立起合作关系的是冀省卫视,因而接下来,首先考虑这家电视台的建议,才是人情世故的体现。
席间,很多身在外地的冀省籍的明星,或打电话,或托人带话,言语中无非是欢迎,照顾之类的。
稍晚些时候,刘清山让金溪善和泰勒带着高媛媛去了一家录音棚,那里的练习室可以帮助新歌的发声练习,也有专业的声乐老师指导。
高媛媛的嗓音其实还不错,距离专业虽然有点远,但完成一首调门相对平缓的歌,还是没有问题的。
刘清山没有直接跟着去,是因为有人给他介绍了一支当地的乐队。
帮他引荐的人是张亚栋,京都赫赫有名的音乐才子,天后王妃的专用职业制作人。
实际上这支叫“万青旅店”的乐队,刘清山还是知道的,后世最出名的一首歌就是那首《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他想着试探一下,若是这首歌还没出现,他打算拿这首歌跟乐队合作一把。
况且刚才冀省卫视的人也婉转地提到了这支乐队,看来这个团队在当地还是很有名气的。
不过歌曲名必须得改改,如果刘清山就是石门本地人,取这样一个歌曲名或许还能被人接受。
但以一个外地人的身份,显然就很不合适了,所以刘清山事先给它改了一个《一万匹脱缰的马》,取自原版当中的一句歌词。
这首歌是在描述石门这座北方重工业城市,在经历过了时代变迁,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变轨所经历的阵痛。
还有那些被遗忘,或者是被抛弃的群体的失落和愤怒的感受,也就是事关国企的工业改制问题,或者说是一批老企业下岗员工们的心声。
见了面,一些基本的寒暄客套之后,他就很隐蔽地提到了这个话题。
他们的主唱也是乐队的核心人物,叫做董业强,一位很有音乐才华的年轻人。
他比刘清山只大一岁,所以称他为“强哥”。
刘清山这种毫无架子的态度,显然博得了乐队所有成员的好感,在接下来的深度交流中也越谈越投机。
令他庆幸的是,这支乐队果然还没有开始创作那首歌,因为他们似乎对这个谈话题材都感到了突然和陌生。
实际上原曲脱胎于一本同名小说,刘清山一边与人交流,一边让小星查了一下小说的出版问题。
在同样没有搜索出来结果之后,他就果断地提出了这首歌的话题。
当然他是以道听途说和请教故事原型的方式来进行的,因为小说原本内容描写的是一个荒诞不经却又极富震撼力的故事。
说的是一个揣着文凭做苦工、在残酷现状与扭曲的精神世界里纠结痛苦着大学生,以主人公喋喋不休的杀人呓语开始,一下便让读者跌进了荒诞的怪圈。
每增加一个杀人目标就代表了一种不安,当所有人都成为他想要杀死的对象时,他的精神便已接近了崩溃。
这是由于他自身的价值得不到实现,困窘的现状又让他自卑而不安。
前途渺茫,对爱情患得患失,人性被自我臆想扭曲,压榨,失去了正确的主体意识判断。
故事很简单,却有着极为深刻的寓意隐在其中,奇妙的构思会带给读者超强的震撼力。
也可以理解为,是用一个临近疯狂者的内心独白,来折射出现代人的浮躁与无奈。
刘清山带来这么有深度的话题,并没有他之前担心的乐队成员会产生的突兀感或诡异感,因为刘清山是以一个摇滚乐的创作要有深度的话题开始代入的。
因而他们之间的谈话更像是一次关于摇滚乐的创作探讨,况且石门确实经历过这样一个“资源丰富和经济繁荣的城市已经荣光不再”的社会变故过程。
并且刘清山和乐队成员,刚好是经历者之一,虽然并没有亲身体验,却一直是这种社会现象的旁观者和见证者。
随着董业强和他的队友们的越来越投入,刘清山适时拿出了这首歌。
“作为朋友,而且亚栋哥是我们的共同朋友,所以我决定我们来共同演出这首歌。之后,你们可以把它授权给你们当做首张专辑里的一首歌,不需要你们支付任何版权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