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摄像师傅才算是真正反应过来,再将镜头对准乐队其他成员的脸上一闪而过,果然其他人也有跟弗雷类似的笑容显现。
此时所有人也都明白过来,原来刘清山的表演才刚刚开始,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居然能发出跟原版主唱一模一样的嗓音,甚至连那种鼻腔与喉音轮番换着用的频率也几乎毫无二致。
或者说,刘清山的这种刻意模仿,已经逼真到几可乱真的程度,若是只通过耳朵去辨识,恐怕没有人能够听得出来,并不是格列·弗雷的发声。
由此可见,他的模仿秀已经到了恐怖的神似程度,即便是原唱的嗓音早已熟知能详,居然丝毫听不出破绽出来。
而且人们不知道的是,哪怕是弗雷和他的队友们,在刚听到刘清山的这种唱腔时,要比观众们的表情还要震惊,因为没有人能比他们更熟悉自己老伙计的声音特点了。
他们彼此间合作了近四十年,职业音乐人又具有相当敏感的辨音能力,自己都听不出来的模仿能力,普通观众们只会是认为还是原唱的声音。
因而这种绝高复原度的高仿声音已经堪称神奇了,无怪乎人们方才都是一副呆若木鸡似的呆滞表情。
而此时此刻的观众们,均是惊恐的瞪大眼睛,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口中不自觉地狂呼“不是吧”!
现场秩序完全被刘清山被雷得外焦里嫩,头冒青烟,短促而痉挛的惊呼不绝于耳,沉心投入的欣赏状态已经完全被各种嘈杂而打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演出现场出了什么事故。
还在这种纷乱也并没有延续多长时间,迅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仍然没有从极度震惊里走出来的侧耳倾听状态。
恰好副歌部分再一次来到,这个时候不仅弗雷的和声及时出现,其他乐手的混音也适时一声声,一句句,忽低忽高,重重叠叠而来。
此时的歌声,恢复了经典的四声部此起彼伏的倾诉感,多种同样饱经沧桑的声音随着坚定的节奏和渐渐丰富起来的副歌部分,让人们再一次听到了那种洗尽铅华、不恋修饰的熟悉的旋律。
但之前夸张、煽情的戏剧化表演风格的转变,不仅没有降低原版原汁原味的传世经典品质,相反由于这样有趣的情节设置,一下子就让所有的人动容感动。
因为有效的改良永远会比一成不变更有吸引力,历久弥新的感动固然有它的人生价值,但超越了被经典裹挟的惊喜添加,同样会有快乐的加成。
若非如此,为何充斥着黑暗和疼痛感的负面意味颇浓的歌词,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首歌成为绝世经典,歌迷们也把它当做听觉的极致享受来期待?
所以结论就又回归了音乐的本质上面。
那就是“好的音乐不需要歌词,不需要思想,不需要受过教育的脑子过滤,只要有难忘的旋律,诱人的节奏,自然会带给人们那种神经被麻醉后的幻觉体验。”
这首歌就是由层层叠叠的铮然吉他,以及温和的人声创造出来的形式上的美。
更有加倍的成熟男人的魅力,那谈不上沧桑,但也绝不是冲动,它本身更加平淡从容,而听者却有更大的激情。
既然由于刘清山的声部加入,并没有影响到原本经典的品质,那么紧随其来的就只会是渴望宁静与闲适生活的人所需要的纯真自然,这也是真正的乡村音乐和民谣摇滚的最理想境界。
况且他同样拥有拥簇无数,业内地位更有超越了老鹰乐队的愈加广泛的影响力。
不然的话,就是其他人再是模仿的分毫不差,也绝难被所有的资深歌迷所认同,更不可能达到眼下的这种水到渠成般的神奇效果。
因为恋旧有时候已经超出了怀旧的范畴,而是升华到了一种情怀和人生阅历本身的融入感,更多时候是绝不允许被人随意变动的。
毫无疑问的是,刘清山的加入,让这首旷世金曲不仅没有被质变,反而满足了人们猎奇心理和些许内心虚荣感。
虚荣感的来处,就是截然不同年代、时期的两代偶像间的影响力碰撞,老歌迷希望新生代给自己偶像带来的加持,年轻歌迷希望资深前辈对于自己偶像的扶持。
这种碰撞产生出来的火花如果能同时满足两方面的需求,当然会绽放出最和谐的傲娇感自心底油生。
所以这首歌结束后,全场观众都沸腾了。
前几排的职业音乐人,不约而同地带头起立为舞台上的精彩演出鼓掌喝彩,脸上亦都写满了惊赞。
现场的气氛更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爆炸性的音浪都能将人的激情燃烧到一个新的高度!
所有人都享受着被音浪推背的快感,喉咙也嘶喊到几乎扯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