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悲的是有很多人这样做,我不可能一个人一个人骂,那我就成神经病了,所以,这有一个教育的观念问题。”
刘清山:“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最担心的就是通车以后,大批的打着小黄旗的人,组织各种团队冲到那儿之后,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基本就跟蝗虫飞过去之后一样,好东西没什么剩下,留下的是一堆垃圾。所以,得想想办法,包括宣传,列车里要有一些宣传的东西,或者是有一些惩罚的机制。如果发现破坏环境,有什么惩罚的办法可能更有效,立法会有效。”
“嗯,到时候我们找当地政府谈谈,着重指出这一点!”
“你不是向来不愿跟官员打交道吗?”
“不需要我们去找他们,自己就会找了来!而且我们在那边会跟国视有项目合作,他们的牌面可比我们大太多了!”
“你说起这个我想起一件事,去前年我们去的时候,有一小段经历,我们去的车队,现在叫森林警察,原来就叫野牦牛队。前面的一个车,一个空矿泉水扔出去了,而且是在可可西里的腹地,在无人区里。最后还有压队的警车可能看见了,整个车队就停下来了,把那个扔瓶子车里的人叫下来,‘把瓶子给我捡回去!’印象非常深刻。”
“这就是政府的威慑力了!”
“嗯,扔瓶子的人不知道这是一个错误的事情,可能下意识做。我们有时
也会这样,开着车啪地扔出去,因为人人都在扔。”
“是啊,当人人都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你不觉得这件事是错事。就像人人都在用盗版,已经法法不责众,没有办法追究这个事情。但是你要是人人都在注意这件事的时候,是非观就很清楚。”
“有一年我去澳洲就是这样,在街上从酒店出来以后,喝完的可乐瓶子顺手一扔。那条街空空荡荡,没有什么人,整条街上一个垃圾都没有,我往地上扔瓶子的时候,声音特别大,我自己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我一看街上真是一个垃圾都没有,赶紧把瓶子捡起来扔在垃圾筒里。”
“因为在这种环境之下和文化背景之下,你知道这是一个错误的事情。”
“但咱们这里没有人告诉你,小孩也是,父母带出去玩,父母垃圾啪就扔了,没有人告诉你这是错误的一件事。这是我最担心的一个可怕的事情。”
“我们说希望总是有的,但是希望到底在哪里,或者有多大。”
“希望有的时候是大家一起创造出来的。因为我很热爱西藏,不管它的文化还有它的自然风貌,我都很热爱,它几乎是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的最后一块净土。”
“那里人们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这不,自打开通铁路之后,那里的生活条件好了很多!”
“开通铁路是一件好事情,给当地的经济、当地的人是带来很多实惠的东西,不
能咱们看着巨大的液晶电视特高兴,当地的人连收音机都没有,也不能这样。”
“所以说,工业文化也有它的优势所在,南门也不能总一味儿地以偏概全。”
“工业文化最好的一点是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方便和舒适。他们的生活可以变得舒适,但是在同时有什么办法能够把自然的地方保留下来,然后把他们文化中最美好的一面保留下来。”
“青藏铁路刚开通不到一年,这两天一路上都有当地人在说这件事!”
“我今天为什么要参加这个节目?是因为我想传达一些信心,在我们去享受青藏铁路沿线的美好风光的同时,希望大家能手下留情,给我们的子孙后代能手下留情一些。当然我们的孩子长大以后,他们再去我们去过的地方的时候,我希望他们能看到的是保留得完好的差不多的地方,而不是跟现在住的地方差不多,那就完了。”
他们的这些谈话,都是在镜头下进行的,刘清山之前就想找个方式表达一下,这次刚好郑军过来,因而才会有这么长时间的对话。
显然此时的郑军谈兴正浓:“有一次和我的朋友聊起西藏,他们想去西藏玩。我的一个朋友说,那你得赶快去。说为什么,说你如果再不赶快去,你就看不到什么了,你看到的就跟我们去的是两个概念了。”
金溪善问:“为什么?”
“可能我们得给你讲述当年这是什么
地方,因为它是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变化的速度令我们诧异,每一次去都有巨大的变化。”
刘清山点点头:“每一个地方的发展初期,都会有类似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