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战场态势就是,日军只剩下30多人的决死小队在冲锋枪猛烈的射击下苟延残喘,200多米外的死伤同样高达数十人之多的两个步兵中队被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同时,羽鸟中佐已经没有多少重火力对自己麾下的两个步兵中队进行支援。
而在此时,不仅9门82口径迫击炮开始将炮弹投向位于后方的步兵阵型里,一直沉默着的6门60口径迫击炮也开始开炮,平均每十秒钟,躲在山坡上各类掩体里和一营一连对射的近300日军就要挨上最少四十余发迫击炮弹。
高达十五门迫击炮不停像开啤酒瓶一般的恐怖声音成为了日后从这场攻防战残存下来日寇每天晚上都要经历的噩梦。
每人能知道炮弹会落在什么地方,不管你躲在那里,那些犹如雨点般从天而降足以将十米内变成地狱的可怕炮弹都有可能将你纳入弹片的攻击范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专门用以杀伤步兵的迫击炮甚至比更大口径的山炮、榴弹炮更让躲在山坡上的日军感觉痛苦。0.5公斤甚至更少的装药量不会产生太强烈的冲击波,但更多的毫无规律可循的炮弹碎片却恨不得让人挖个洞躲进地洞才觉得安全。
哪怕是你趴着,也有可能被四处飞舞的炮弹碎片给打成筛子。
论起杀人,炮永远比枪厉害。别看独立团一连轻机枪达16挺,mg42重机枪达4挺,又是半自动又是索米的,半个小时,射出的子弹高达三万余发,但毙伤的日军,也不过近百罢了。
三百多发子弹搞定一个敌人,效率已经比整个二战水平要高了。
可是,和迫击炮开始对步兵轰击一分钟以来造成的战果相比,那可真是弱爆了。
一分钟的时间,独立团阵地上的十五门迫击炮一共投掷出了足足200多发炮弹。虽然阵地宽达800余米,但除去叠加轰击,横线距离上平均每十几米落下一颗炮弹也是没问题的。
这也就意味着,哪怕日军步兵是完全以散兵线的形式躲在阵地上,平均每隔两三米就会躲着一个日军的密度面对这种平均十来米就有一颗炮弹落下的可怕密度的轰炸也是个悲剧。
运气好的,哪怕是炮弹在距离他两米处爆炸,躲炮弹坑里也只是溅了一声灰,顶多耳朵被“大炮仗”震的像聋了一样,短时间内失去听力。
运气不错的,死命的贴在地上,只是被四处飞溅的碎石或炮弹碎片打中,不管是腿还是胳膊,只要不是脑袋和胸腹这种要害部位,虽然受伤流血疼得不要不要的,但总还能呼吸。
哪怕是呛人的硝烟。
运气不好的,也就是倒霉蛋们,不管你是躲在石头后面还是炮弹坑里,正好掉你脑门上或者脑门附近的炮弹就会将你炸成碎片。
当然了,这样的倒霉蛋,毕竟还是少数,也就那么二三十个。
其实,直接被炸死了回归天照大神的怀抱那应该说运气不错,本来那些运气算不上太好的只是受伤而不死的,才是真正倒霉蛋。简单的急救包或许能止血,但止不住疼。更可怕的是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干躺着看着炮弹继续落下,那种被判了死缓的滋味可能是任何人都不想尝试的。
一分钟的迫击炮弹雨下来,日军步兵阵地上是鬼哭狼嚎声一片。
不是每个士兵都是中国式英雄***,再坚韧的神经,在看到自己鲜血像自来水一样哗哗流,肌肉像吃奶的婴儿张着的小嘴一样裂开着,黄黄的皮下脂肪都能清晰可见的时候,也会断裂的。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光是针对孩子,谁嚷嚷的响亮,医护兵自然爬过去的就更快一些。
“八嘎!中佐阁下为什么还没有军令传来?”躲在一个炮弹坑里有些焦急望着后方的日军前线指挥官此时根本没有再向山顶阵地前进一步的意思。
自从迫击炮炮弹雨点般落下的那一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带领步兵们脱离中国人的火力范围。
这一点他倒是和他在远方1000多米外的上司不谋而合。
只是,撤不撤是他们说了算,但能不能安全的撤却是山顶上已经在火力上完全占据了上风的独立团说了算。
刘浪甚至早已等着他们撤,只要他们敢把屁股对准山顶,那迫击炮、机关炮、重机枪、轻机枪、半自动步枪就会追着他们的屁股打,一直打到他们屁股开花。
不是喜欢捅菊花,而是,痛打落水狗,才是最惬意的事。
“池早桑,听我的,没错吧!”松田少尉望着小脸卡白卡白的二等兵,继续自己的洗脑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