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全歼这小股中国jūn_duì ,不仅可以彻底打掉中国人的信心,说不定还可以缴获他们的新式武器,石井松可知道西义一师团长阁下对那种射速极高的机枪很感兴趣。
石井松躲在防备严密,周围足有半个小队步兵布防的大队指挥部旁边的战壕里眼睛只放光。
按后世国人的说法,那就是最典型的yy,yy着他加官进爵的日子,重炮旅团长这会儿都已经满足不了石井松中佐的美好愿望了。
躲在四百米外准备接应程远山部的凌洪等人也傻眼了,阵地一片漆黑,响彻耳边的是人在临死时发出的惨嚎,有日本人也有中国人,他们就算本事再大,也不能像赵子龙一样单枪匹马去上千日军中杀个七进七出把两百多号战友救出来吧!
其实,就真的是赵子龙来了,骑着白马的神枪将军在这样的纷乱战场上也绝对活不过一分钟。写演义小说的作家们妥妥的只是为了装逼,白马银枪烂银甲走到哪儿都是最好的活靶子。
换成是刘浪,在这样的战场上,第一时间就会找个烂泥塘给自己全身裹一遍灰泥,努力和黑烟融为一体的同时,泥浆还能掩盖大部分血腥味儿,只有先保护好自己,才有资格去杀人。
不过,战局并不是外面的人想象的那样一边倒,上千日军并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
不是因为独立团士兵拼刺术精良到能以一低五,也不是由于日军炮兵战力就是个渣,虽然他们单对单还真不是独立团士兵的敌手,但人家可是有绝对的兵力优势。
而是,独立团不仅拥有更残酷的杀人利器,还在黑暗中拥有了更多的主动权。
程远山不愧是刘浪调教出来的,首先就想到了敌我识别的问题。在黑暗中杀人,最害怕的不是碰到敌人,而是自己人。杀敌人和被敌人杀那是在战斗,可杀自己人和被自己人杀,那是叫憋屈和心痛。
而“草”这个口令,对于独立团士兵们来说简直是量身定做。“草”这个动词对于独立团这帮军中糙汉们来说简直是深入骨髓,每天不说个七八遍那都不是爷们儿。虽然独立团士兵们也来自四面八方,但无论是中国那里的方言说这个字眼儿,声调完全一样,哪怕就是最柔和的吴侬软语,也会自动的加个降声。
而日本人,就算想学着说,怪异的声调还不如他们直接喊“八嘎”。而相反,没有统一口令的日军就算慌里慌张的大喊一声“八嘎”,狭路相逢的独立团士兵们也能随口回一声类似的。
两者生死搏杀,一个有心一个无意,这其中的优劣势就不用再说了。
于是,黑漆漆的战场之中,“草”“草”相对的声音此起彼伏,遇到战友的士兵们继续潜向另一方寻找目标。没有统一口令的日军的“八嘎”、“嗦嘎”“哟西”也是不断响起,可往往就遇到回了一声,还开一枪就闪的中国人。
程远山和二百官兵在这样绝对劣势的战场上,竟然占据了优势,许多日军殒命于三棱军刺和猝不及防射出的一排驳壳枪子弹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