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初习惯带一队扈从跟着他,如此一来打架赢的机会也就大一些。要是那男子不答应,只怕要叫扈从一通胖揍。结果那男子跪在地上就是不叫,把柳云初给惹火了,柳云初让扈从继续搀扶着,抬高一条腿就又要往那男子身上踢去。
然,他腿只踢到一半,都还没来得及碰到男子的身,突然一枚银白晃眼之物凭空落下,直直砸向柳云初的脑袋。柳云初猝不及防,突然头嗡地一下传来剧烈的钝痛,他伸手捂头,瞬间感觉掌心之下起了一个肿包。
一锭同样白花花的银子,从柳云初的头上徐徐滚落,叮咚一下落在地上,滚了满身污泥。
柳云初眨巴了一下眼,随即反应过来,怒不可遏,抬头四顾:“谁砸我?谁敢砸我,有种给我站出来!”
所有围观的百姓都自动退避,唯恐惹祸上身。这人一退开,凤时锦骑着马便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柳云初的面前。她睥睨着柳云初的眼神好似高高在上,令柳云初无比的火大。他指着凤时锦道:“刚刚是不是你砸的爷?”
凤时锦用下巴点了点地上的脏银子,道:“这银子,赏你的。”
柳云初抿了抿唇,道:“你什么意思?”他看起来很像缺钱的人吗?他正施舍钱财打发叫花子,怎么可能会是缺钱的人,眼前这女人八成是有病。
凤时锦道:“可是天下没有白掉的馅儿饼,我给了你同样多的银子,不如你也叫我一声爹来听听?”
在场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这人一定是从外地来的,只有外地人才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柳云初深吸一口气,显然是被凤时锦给深深地激怒了,道:“你刚刚说什么?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凤时锦抬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丹凤眼里流露出淡淡笑意,神韵斐然道:“不是我吗?”
“你!”柳云初气昏了头,一个手势召集了自己的所有扈从,当街下令道:“去把她给爷拖下马来,狠狠揍!”
围观百姓当即做鸟散状。
扈从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可是一群人纠结了一阵却没法把凤时锦从马上拖下来。莫看她身子单薄,宽大的袍裙袖摆之下,一双手腕纤细白嫩,但却十分沉稳有力,将一匹烈马控制得十分好,马蹄扬踏嘶鸣便能惊退一群人。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柳云初瞅准了,突然从侧面横冲直撞了过去。凤时锦策马斜身,翩翩衣角掠过,却不慎被柳云初给捉住了脚踝。凤时锦双眉一蹙,紧接着就听到柳云初一声奸笑,随即卯足了力将她从马背上拖了下来。
凤时锦滚到了地上,登时青灰色的袍裙就染了泥渍。扈从一见状,立刻一股脑涌了上来。凤时锦不慌不忙,柳云初又是个锦衣玉食、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一心想着把凤时锦拖下来之后就让扈从狠揍她,根本没想过他竟会被凤时锦爬起来就给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