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来县城,曾经捎过一程的樊老农,正老泪纵横的抱着一个姑娘,在城门附近哭得不成样子。
仔细一看,那姑娘不就是先前失踪的樊家姑娘樊荷花?
不远处,还有几位同是衣衫褴褛的姑娘,正瑟瑟发抖挤成了一团——再隔了一丈的地方。地上有两名壮汉,正被衙差厉色按在地上,挣扎不已。
乔画屏一打眼就看出来了,估计是人贩子想带姑娘出城,被扣下了。
樊荷花这几日过得应是不怎么好。
她脸上手上都带着青紫的瘢痕,在老父亲怀里哭得力竭,导致晕了过去。
樊老农六神无主,慌忙四下巡视,正好看到了赶车的乔画屏。
樊老农面对乔画屏虽说无地自容,但这会儿女儿安危更重要,樊老农急急过来,跟乔画屏求助。
“娘子,”樊老农声音嘶哑,“劳烦娘子帮忙叫下大夫。”
乔画屏抿了抿唇,倒也没有推辞。
左右这儿离善医堂不是很远,顺手的事。
乔画屏把善医堂的大夫请了来,樊老农是又感激又羞惭。
这两日人拐子的上线其实已经被捉了,就是那慈眉善目的老妇。
但女儿并没有就此找回来,那老妇已经把女儿交给了转运的人拐子。
一直在县城,没合眼没回家的樊老农当时是生吃了那老妇的心都有!
但他又能怎么办?
还不是怪自己女儿看不清,错信了这老妇。出言伤了帮了他们fù_nǚ 俩的恩人,却又因着对这老妇的信任,被这老妇给拐走。
很难不说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报应。
但女儿已经受此大难,樊老农哪里舍得责怪女儿半分?
这两日是各种奔波于城门与县衙之间。
好在,今日衙差们终于把想要把人运送出城的人拐子给逮住了!
樊老农真真是老泪纵横。
乔画屏请来的善医堂大夫给晕倒的樊荷花把了把脉,只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几日颇受了些苦楚,方才激动之下,气海波动,日后需好好补回来,不然,怕是对寿数有碍。
樊老农越往后听,越是脸白如纸。
他连连点头,不敢多想。
善医堂的大夫来都来了,索性又替其余几位同样被拐的姑娘给把了把脉。
这功夫,樊荷花悠悠转醒,在樊老农怀里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立在一丈外,牵着马儿的乔画屏。
樊荷花眼里迸出怨恨来,对着乔画屏嘶声道:“——若不是你,我哪里会受这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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