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想欺负一下大王了,难得有这个机会!快递给我!”
“哈哈哈,这不就是大王吗?快让我试试打大王屁股是什么感觉!”
刘赐就这样被来回的抱着欺负,他整个人都懵了,你们有病吧?这么多将军不去打匈奴,来这里欺负我一个孩子?什么大汉车骑将军,打屁股将军吧??
这一大群人,对刘赐那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吕禄轻笑着说道:“也是凑巧了,给这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陛下的第三子,最受陛下宠爱,极为孝顺...跟当初的陛下一模一样...”
“哈哈哈~~”
众人大笑着,唯独宣莫如,严肃的盯着他的双眼,“你长大之后,不许在城外纵车,不许纠结党羽行凶,殴打他人,恐吓,调戏民女,否则,我会打的你屁股开花!明白了吗?”
“啊???”
“我都不曾出过宫!
”
“不许这么做!
”
“我没做啊!
!”
周亚夫将刘赐夹在了腋下,任由他挣扎,众人聊着天,涌进了厚德殿,刚进去,就看到陛下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低着头,受训,坐在上位的乃是太尉韩信,因为打通了与身毒的道路,消除了匈奴人的祸患,韩信就带着北军返回,而返回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跟刘长算一算帐。
这些时日里,韩信外出征战,其他将军们都是越打仗房子越大,牲畜越多,家产越丰厚,可韩信这一战打完回来,家畜所剩无几,郊外的大院落没了,城内的宅院大门都被拆了...他韩信这辈子都不曾受过这样的气!
“长啊,这将军外出征战,做皇帝的不去奖赏,反而是拆其房屋,实在不妥啊。”
“老师啊,上次见面的时候,您不是已经骂过了吗??”
“混账!
那我没有亲眼看到,你拆了门,不知道再按一个?你知道我回来后看到我家宅院一览无余是什么心情吗?!你恨不得将我家的耗子都抓出来吃掉!
我的家臣都被你征用,你怎么不干脆挖了我家的地基呢?!”
群贤进来,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
众人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韩信的那一刻就消失了,各个都变得非常的严肃。
周亚夫清了清嗓子,后退了一步,“不知太尉正在劝谏陛下,我们稍后再进来。”
“别啊!多有意思啊!再看看!
”
刘赐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开心的叫道。
刘长的眼神顿时落在了那竖子的身上,带着阵阵杀气,韩信有些狐疑的看着那个竖子,死去多年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顿时就开始再次头疼。
“这是....”
“我的儿子...刘赐,刘赐!还不过来拜见太尉!”
刘赐从周亚夫的身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了韩信的身边,虽然他并不认识面前这位到底是谁,可他看到阿父在此人面前居然有些拘束,心里顿时就有底气了,“太尉!阿父要揍我!”
韩信不知想起了什么,轻笑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头。
“走,带我去见你大母。”
刘赐见躲过了一顿打,心里也是开心,拉着韩信的手就离开了厚德殿,甚至还得意洋洋的朝着刘长扬起了头,群贤们等到韩信离开,这才大笑了起来,卢他之忍不住说道:“陛下,这孩子可不能封唐国啊,这也太类父了!三子类父,果然也是陛下家里的传统啊!”
刘长黑着脸,示意他靠近。
等到卢他之靠近,刘长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拽过来,环着他的脖颈,“你再给我笑,啊?你再笑啊?”
群贤毕至。
刘长坐在上位,跟众人攀谈了起来,除却卢他之这位新来的,其余众人其实常常见面,这次宴会的重心主要还是卢他之,卢他之也说起了在身毒的那些经历,大多都是些趣闻,众人哈哈大笑。
刘长听着听着,却揉起了额头,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陛下,有心事?”
“唉,早知道就不派平阳侯去孔雀国了,他病重,在孔雀国,无法赶路,我不知该怎么将他给弄回来了....皇后要是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
卢他之开口说道:“这也没有办法,他确实没有办法再赶路了,这次我们跟着商队一同返回,太尉也曾想过办法,可是平阳侯那情况,他们说,平阳侯已经死了一次,还是孔雀国的医将他复生的,这些孔雀的医的救治办法跟大汉截然不同,那些太医们都说学到了不少东西...”
“哦?这件事,朕也有听闻,你说就这些蛮夷,当真有这样的能力?起死回生??可能吗?”
卢他之摇着头,“大概只是救活了濒死之人吧,那些太医还说,若是陛下在孔雀国,定然会是医术最高的神医....他们似乎喜欢殴打患者?”
“殴打患者??那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刘长震惊的感慨着,很快又说道:“有机会倒是可以试试....”
樊市人问道:“北军这次回来,还要出征吗?”
“不会了,目前没有什么要征伐的敌人了,都很听话,目前就安心操办国内的事情,身毒那边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在刘长与群贤们聊天的时候,韩信也来到了长乐宫寿殿。
韩信与太后,也有一段时日不曾相见了。
再次相见,韩信已经明显的呈现出了老态,虽然他并不承认,但是参杂了灰白色的发须,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至于吕后,老态龙钟的样子看起来甚至有点危险,她的年纪已经是很大了,整个人干瘦如柴,仿佛整个人都缩水了一样,银白色的头发里,甚至都找不到一点黑色。
她看起来早已没有当初那强势的模样,眼神柔和,模样慈祥,坐在那里,跟寻常的老妇人几乎没有区别。
韩信也没有想到,太后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
可老太太还是非常清醒的,神志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太尉此番立下大功,应当赏赐,连匈奴单于都死在了您的手里,您还是一如既往的神勇啊。”
“那单于本就病重,时日无多,与我无关,太后过誉了。”
吕后轻笑了起来,询问道:“太尉前来拜见,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也没有其他什么事,就是许久都不曾与太后相见,前来叙旧。”
“好啊,很好...能有故人前来叙旧,我还是很开心的,来人啊...淮阴侯特意来拜见,当赐酒。”
一个近侍端着酒水走到了韩信的面前,韩信看着酒盏,又看了一眼太后,接过了酒盏,吕后认真的说道:“我们都已经上了年纪,我们那时的人,已经不多了,现在的庙堂,大多都是些年轻人,地方上也是如此,故人是越来越少,您在我们这些人里,也算是年轻的...若是我不在了,就请您来看着长。”
“长这个竖子啊...不能没有人看着,那些年轻的后生,是看不住他的。”
“您是他的老师,这个竖子,我就托付给您了。”
韩信一饮而尽,将酒盏放在了一旁,“太后不必担心,陛下已壮,已经不需要我们来照拂了。”
“大母!
我最年轻!
我可以看着他呀!”
“您把拐杖借给我,等他老了,要是他不听话,我就给他一计狠的!”
“哈哈哈,竖子,你回头看看那站在门口的是谁?”
刘赐顿时浑身僵硬,笑着说道:“不会是我那英明神武的圣天子阿父吧?”
“不是。”
“那就好....”
刘赐松了一口气,回头一看。
是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