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伟向来对迷信一套说辞不相信,但作为国学爱好者也去深入研究过《易经》之类的书籍。有些东西可以不去信,但仔细推敲起来又不得不信。焦海波说得玄乎其乎,但仔细想想,某些事的确说到了点子上。小人,贵人,女人,或许是这一生中无法抛弃的三种人。
看到他愣怔那里,焦海波靠在椅子上得意地道:“怎么样,我说得对吗?”
陆一伟抿嘴一笑,低头道:“不完全对,但也有说对的地方。”
“这就对了嘛,《易经》里面传授的是识人的逻辑,而不是算卦之类的邪术,存在即合理,既然有对的地方那说明我没有诓你。怎么说呢,磨难对于一个人来说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每走一步都要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林林总总的事,通过这些磨砺自己逐渐成长,才能取得更大的成功。”
陆一伟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抽着烟,仔细品味着这些话背后的含义。
焦海波凑上前小声道:“一伟,我没有喝多,更不会胡乱说话。作为组工干部,嘴是第一道关,过不了这一关,就是不称职的。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是非常看好你。如果不信,时间是最好的见证者。若干年后等你当了大官,再回头想想我今天的话,一切顿悟。”
陆一伟咬了咬嘴唇道:“焦部长,不管怎么样非常感激您,至于以后,我没有想太多,只想把眼前的事情干好。”
焦海波立马道:“就怕你眼前的事都干不好,刘占魁可不是省油的灯。”
提及刘占魁,陆一伟不想在背后乱嚼舌头,道:“我觉得刘县长挺好的啊。”
焦海波笑了起来,摆摆手道:“你就别替他辩解了,南州市谁不知道刘占魁,出了名的。此人一心想当县委书记,而且就要在龙安县当地起,给他一个外县的县委书记都不干。为什么,他怕离开后后院起火,控制不住。市里本来已经提名他为县委书记人选,就差上常委会定了,还没来得及开,你突然就来了。这口气,搁在谁身上都不舒服,更别说他这样的气量了。”
“其实你刚到的第一天,我就想给你打预防针,可又怕挫伤你的积极性。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观察,应该比较了解龙安的真实情况了。情况要比你想象的复杂糟糕,领导层老气横秋,士气低迷,不担当,不作为,副处领导死气沉沉,左右观望,不去想,不去做。科级领导不思进取,墨守成规,不愿干,懒得干。到了最基层的工作人员更是一盘散沙,有几个安心上班的,要么坐在办公室喝茶聊天,要么娱乐打麻将,整个龙安的官场生态已经崩盘,到了管不了的地步。”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龙安之所以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与管理层的懒政纵容密切相关。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上面不做出表率,下面自然无序放纵。歌舞升平,莺莺燕燕,欢声笑语,诚然一番天下太平之景象,殊不知,繁荣的背后隐藏着多少潜在的肮脏。如果不加以整顿,纵然有诸多抱负,恐怕也难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