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文?”此人陆一伟认识,正是副县长高博文的亲弟弟。以前是公安局的临时工,摇身一变就成了石湾乡派出所所长,时任安监局局长的高博文肯定出了不少力。
经老农这么一说,陆一伟似乎看懂了其中的奥妙。高建文前两年还是开着个破桑塔纳,去年就换成了本田雅阁,今年过年时又换成了宝马。另外,据说他在市里和省城都有房产,钱从哪里来的?如果正如老农所说,这一切可以解释通了。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陆一伟决定要撕开面纱。高建文、高博文,许六,甚至还有魏国强,是否都在参与私挖滥采,需要一步步深入调查。
“陆常委,陆常委,你在吗?”就在这时,许六站在门外大声喊叫着。
刚才窗户上还趴满了围观的群众,许六一来,立马一哄而散。而蹲在地上的老农顿时青筋暴凸,红着眼握紧了拳头。那样子,恨不得杀了许六。
在事实未调查清楚之前,陆一伟不能做出不理智的判断。起身道:“大爷,你放心,你的事我会记在心上,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你先冷静冷静,切不可做出不理智的举动,好了,我先走了。你可以随时到乡政府找我,好吧?”
安顿好老农,陆一伟走了出去。只见许六站在大门外面还在不停地叫喊着。这一举动,已经说明他心里有鬼,要不然,跑来干什么?
“陆常委,时间不早了,咱们去吃饭吧。”许六像没事人似的,嘿嘿笑道。
陆一伟不理会许六,面无表情地往前走,许六赶紧追了上去。一路上,许六几次想和陆一伟解释,可不知从何开口。一直出了村,许六才道:“陆常委,那老焉是不是和你说我打伤他儿子了?”
陆一伟停止脚步,看着许六道:“这事你知道?”
许六不敢直视陆一伟,摇头晃脑道:“陆常委,你别他瞎说,他儿子压根不是我打伤的,而是自己不小心磕在磨盘上磕成那样的。”
“哦?”陆一伟反问道:“那他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许六无奈地道:“陆常委,可能我说出来你不相信,但我必须说,要不然还以为真把他怎么着了似的。他儿子的腿是他打断的。”
“啊?”陆一伟听到截然相反的结论,有些懵了,都不知该听谁的。不过老农把他儿子的腿打残,这怎么能说得过去呢。
见陆一伟不说话,许六道:“当初打架的时候,陷入一片混战,老焉拿着锄头挥舞乱打,一不小心打到他儿子腿上,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他到处和人说是我把他儿子弄残的,我和他无冤无仇,有必要嘛?”
一人说得一个样,陆一伟是彻底整懵了。问道:“我问你,当初是不是你带人去他家的?”
“没有,那有的事!”许六拒不承认道:“陆常委,这件事说来话长,外面冷,要不我们回矿上我详细和你说?”
回到矿上,许六把陆一伟单独叫到一个房间,道:“陆常委,有些话我其实不想说,他肯定说我霸占了煤矿,对吧?”
陆一伟不说话,只顾抽烟。
许六道:“事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当初他是村长,我是副村长,合计着要开煤矿,可村里穷得叮当响,哪有钱啊。我想了个办法,招商引资。我从外地找来个承包人,人家乐意干,花了巨资把煤矿建起来了,可老焉立马翻脸不认人,非要把人家赶走,说煤矿村里的,要拿回来由村里经营。人家那能行啊,都投资了上百万了,可老焉胡搅蛮缠,动员村里的人去矿上闹事,把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到最后干脆把我孤立起来,成了村里的罪人。把人家给逼急了,就叫了一伙人去他家闹事,就出现了后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