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和紧紧地攥着陆一伟的手,突然紧张地道:“一伟,你不会离开我吧?”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别胡思乱想,来,躺下,医生让你多加休息……”
夏瑾和躺下,脸上挂着泪花道:“一伟,你们家人都好!”
陆一伟摸着脸颊道:“不是你们家人,是我们家人。”
“对,我们家人……”
自从夏瑾和回到陆家后,陆卫国专门回老家进大山抓了几只野兔,又从农家收了鸡,变着花样与老伴一心一意为儿媳调剂口味,生怕招待不周,冷落了她。陆玲玲回来有一阵子了,每天陪着夏瑾和说话聊天。姚娜每天必来,每次来带着一堆好吃的,让夏瑾和很是感动。此外,李海东的老婆梅佳也来过一次。来的时候提着几斤鸡蛋,仅此而已。来了看了一眼,聊了几句,就匆匆走了。
夏家发生这么大的事,因事关陆一伟在南阳县引起强烈轰动,几乎成为百姓茶前饭后必谈之事。尤其是陆一伟待过的几个地方,讨论异常激烈。有的人同情,觉得此事对陆一伟不公平。还有的人高兴,认为这完全是报应等等,人云亦云。人在危难和低落期才能切身体会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陆一伟一直等到晚上10多点,都没有等到王建国的电话,看来他是打算死磕到底了。在王建国的问题上,陆一伟想过很多种办法,最初的是想和谈。毕竟因为这件事已经搭上两条人命,如果他执意不松口,夏锦鹏的一生就毁了,何况行凶者不是夏锦鹏本人。然而王建国认死理,执意要让夏锦鹏“陪葬”,不论谁找他和谈就是不松口。王建国的做法让很多民众都看不下去,以至于人们不同情他丧子之痛,而是指责他不近人情。
又等了10分钟后,陆一伟不等了,电话打给李海东道:“海东,接下来该你出场了。记住,千万不能动手。”
李海东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了,咬牙切齿地道:“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挂掉电话,陆一伟闭上眼睛躺在了床上。夏瑾和见陆一伟如此心力憔悴,抚摸着脸颊心疼地道:“一伟,为了我们家的事你受累了。”说着,小声抽泣起来。
陆一伟一个翻身,搂着夏瑾和道:“瑾和,你千万别哭。医生说了,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能受刺激,小心落下病。我们俩从一开始就紧紧捆绑在一起,倒是我觉得自己十分窝囊,在锦鹏的问题上始终找不到好的突破口。”
夏瑾和像小鸟一样依偎在陆一伟怀里道:“一伟,我知道你尽力了,我不怪你。这样也好,让锦鹏在里面吃吃苦头,他也就懂事了。但是,你千万别做傻事,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那我真就没有依靠了。”
陆一伟强颜欢笑道:“你放心,我怎么会做傻事呢,我们还要结婚生孩子,还有大把的好时光等着呢,别瞎操心,我自有分寸!”
夏瑾和一个翻身坐起来道:“那你刚才和海东嘀咕什么?你是不是?”
“想什么呢。”陆一伟道:“我再傻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那是干什么?”
看着夏瑾和紧张的样子,陆一伟和盘托出:“其实也没什么。与王建国谈判无果后,海东自作主张从外围搜集了一些他贪赃枉法,寻花问柳的佐证,一开始我不同意如此做,毕竟有些卑鄙。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好同意了海东的建议。这样做,要冒很大的风险,在没有想出其他办法之前,倒是一计下策。”
夏瑾和听后,愣怔了半天。过了许久后道:“我搞不懂你们官场上的事,但我总觉得不那么光明正大。如果王建国反咬你一口,我真害怕对你不利。”
陆一伟在做这个决定前,已经思前顾后考虑过了,没有更好的办法前,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鱼肉官场,只有掌握生存法则,才能立于不败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