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伟不了解,问道:“有问题吗?”
贺建抽了口烟吐出窗外道:“我和王俊杰平时关系不错,他这一死,就麻烦了。要知道他老子王建国别看是个副局长,他一亲戚在省里当官,何况又是独子,这事整得有点大了啊。”
陆一伟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问道:“和夏锦鹏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贺建道:“你可能有所不知,王俊杰一直喜欢他姐,也就是你老婆夏瑾和。夏锦鹏父亲在世时,王建国多次上门提亲,他家人倒是没什么,可夏瑾和不同意啊,两家也就有了矛盾。昨晚,是夏锦鹏过生日,他叫了几个朋友一起去唱歌,没想到王建国也在ktv,他心里有气就借题发挥,一来二去就吵了起来,到最后动了手。事情经过就这样,你说这事大不大?”
陆一伟惊呆了,原来还牵扯着旧怨啊,一时间,没了主意,急忙问道:“贺建老弟,我现在脑袋都是懵的,你给我出出主意,看看这事怎么解决?”
贺建为难地道:“这让我怎么说呢!不管怎么说,这事是因夏锦鹏而起,想要撇的干干净净,那绝对不可能。就算你有通天的关系,只要王建国咬着不放,那你也没办法,何况人家也有关系。另外,王建国也不缺钱,想要用钱摆平,可能性几乎为零。最关键的是,王俊杰是他家的独苗啊,这是断了他家的香火了,他能轻饶得了嘛!”
陆一伟感觉天旋地转,看来夏家无论如何是逃不过这劫了。他拉着贺建求道:“老弟,难道真没有办法了吗?”
贺建摇了摇头道:“我是没有办法了,你再想想其他办法吧,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临下车时,陆一伟往贺建口袋里塞钱,贺建恼怒地将钱丢给陆一伟道:“我贺建是那种人吗?赶紧忙你的去吧,需要我帮忙尽管打电话。”
陆一伟开着车漫无目的行驶在大街上,心乱如麻。事情远远超出了预期,他该怎么和夏瑾和交代呢。可自己毕竟是个隅于南阳县的小小科级干部,又有什么办法去扭转乾坤呢?发生天大的事后,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才感觉到权力是多么的重要。
回到夏瑾和家,陆一伟远远地就看见门外围着一大圈人驻足观看,他心里一紧,快速驶了过去。下车后,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凄惨的哭声和语言过激的吵闹声。
他拨开人群一看,只见院子当中央摆放着一顶棺材,一妇女爬在棺材上嚎啕大哭,还有几个精壮男子指着屋里破口大骂,语言极其难听。有了贺建的解释,陆一伟大致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他走上前去,走到一个情绪悲伤的中年男子面前道:“您是王局长?”
王建国眼皮一挑,上下打量了陆一伟一番道:“你是谁?”
陆一伟深吸了一口气道:“王局长,您好,我叫陆一伟,是夏瑾和的男朋友。”
屋里两个女人躲着不出来,王建国这下找到出气筒,上前一把抓住陆一伟的领口,瞪着血红的眼睛道:“你是夏家人,对吧?”
“对!我就是夏家的男人!”陆一伟振振有词道。
“啪!”王建国挥舞一拳,重重地打到陆一伟脸上,嘴里骂道:“我日你祖宗!你***还我儿子!”
一记重拳,打得陆一伟直冒金星。换做从前,陆一伟可不是什么善类,早就把他打爬下了,但今天不能。只见他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迹,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啪!”又是一拳,王建国如同疯狗一般狂吠。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扑了上来,对陆一伟猛一通拳打脚踢。
“住手!”这时,夏瑾和猛烈拉开了房门,走到陆一伟面前双手伸开道:“你们有什么气尽管冲我来,不管我男人的事!”
桑子之痛刺激着王建国,他哪管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夏家人就行,抡起拳头往夏瑾和砸来。夏瑾和眼睛一闭,等待着王建国尽情地发泄。
陆一伟眼疾手快,如同老虎钳子般死死抓住王建国的手臂,道:“王局长,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可以打我,我绝不还手。但你要打女人,我绝不答应!”
“我去你妈的!”这时,站在陆一伟的身后的男子一个飞脚,重重地踹到陆一伟腿上。陆一伟没有防范,一个踉跄半跪在地,疼得头皮发麻。
陆一伟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用尽全力将夏瑾和推回屋里,拐着腿靠在门上,如同门神一般守护着夏家人,道:“一切冲我来。”
已经完全疯了!不一会儿,几个男人操起木杆将所有的窗户玻璃全部捅碎。噼里啪啦刺耳的玻璃破碎声,让人心颤。就连围观的群众都纷纷捂住双眼不忍心看,倒是陆一伟依然坚强地站在门口,勇敢地面对一切。旁人看了,都佩服陆一伟是条汉子,够爷们。
捅完玻璃还不完,男子又操起石头往家里猛砸,尽情地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住手!”这时,南阳县公安局局长罗志清带着一批警力冲了进来,民警们在罗志清的指挥下将行凶的几个男子当场制服。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眼里还有没有党纪国法?全部给我带走!”罗志清大声喝道。
“我看谁敢!”王建国一个箭步走到罗志清跟前,冷笑了一声道:“哟!是罗局长啊,我记得你不是已经调到南阳县了吗?怎么这会又带着警力跑到古川县撒野,谁给你权力的?”
罗志清不惧,挺直腰板道:“谁给我权力不重要,但你这样私闯民宅进行打砸,我不能坐视不管。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不受侵害,是我们做警察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