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的我不追究了,你说从德国进口的,总得有个公司吧,你把对方公司的名称提供给我就行了,好吧?”陆一伟退一步道。
“不好意思,陆主任,对方公司的名字是洋文,我没学过洋文,这我真记不得了。”马林虎打起了太极。
白玉新猛然拍了下桌子,气呼呼地站起来道:“这你弄丢了,那你不知道,你这是在糊弄我们吗?我告诉你马林虎,我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你能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一切都好说,如果解释不清楚,休怪我不客气!”
见白玉新发了火,马林虎两股打颤,直冒冷汗,哆哆嗦嗦道:“白县长,请放心,我今晚回去就对账,一准明天上午写出情况说明,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扭头就走。
“回来!把你的东西拿走!”白玉新大声一喝,马林虎不顾白玉新交换,自顾走出门外。
白玉新是个急性子,提起地上的两个提包,打开门就扔了出去。门的一边是栏杆,提包直接扔到了院子里。由于一个提包的拉链没拉好,一大摞人民币瞬间如雪花般漫天飞舞,路过的工友们傻眼了,不管不顾地埋头捡了起来。马林虎看到这一切,知道白玉新不给面子,暗暗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说完,赶紧跑下楼,训斥着捡钱的工友,将部分钱装进提包里,灰溜溜地走了。
白玉新在屋里听到了外面的一切,对陆一伟道:“看到了吧,害怕了吧,黔驴技穷了吧,和老子来这套,门都没有!”
想起白玉新曾经的往事,陆一伟对改造过后的他不由得刮目相看,他好奇地问道:“白县长,刚才那一提包大概有多少钱?”
“怎么?你心动了?”白玉新回头道。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陆一伟解释道:“我想看看马林虎想用多少钱摆平我们,就能猜到这件事的涉案金额。”
白玉新估算了下道:“大概有30多万元。”
陆一伟急忙道:“好家伙,真舍财,出手真大方,一下子就拿出60万元来摆平此事。刚才马林虎还说这笔采购花掉100多万,如果真是100多万,用60万摆平你觉得合理吗?所以,涉案资金绝对不止这点!”
白玉新点头道:“这事,绝不如此简单,往根子上挖,挖到谁算谁,就算挖到他陶安国,我也绝不手软!”
第二天,陆一伟继续追查这事。可令人遗憾的是,采购科依然大门紧锁,就连陶安国也不见了踪影,事情变得越来越蹊跷。
陆一伟不打算善罢甘休,既然对方不配合,只好自己从外围入手调查了,目前最主要的是打听到对方公司的名称,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一上午时间,陆一伟找了几个人问询,可大家似乎都商量好似的,集体选择了沉默。甚至看到陆一伟,远远地就躲开了。就连那晚一起喝酒的工友,看到陆一伟后,也是仓皇而逃。
而白玉新那边,一上午手机快要打爆了,都是求情说话的。白玉新坚守自己的原则,统统都回绝了。
没有收获,陆一伟垂头丧气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想着如何寻找突破口。无意之中,他发现门口有一个折叠起来的黄果树品牌烟盒,引起了他的注意。黄果树烟,一包两块多,自己平时从来不抽这个牌子啊。带着疑惑,他怀着好奇心走过去捡了起来,拿到手中端详着。
前前后后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他于是丢掉了垃圾桶,心道:“估计是刮风吹进来了的。”
他又躺到床上来来回回思考,可再次看到烟盒时,越想越不对劲,于是下床又捡了起来,将烟盒撕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显现出来:“这完全是个精心设计好的骗局,采煤机是不过是他们洗钱的手段,洗钱数目高达800多万元,采煤机是省城一家叫鑫源煤矿设备公司采购的,而这家公司的幕后老板是马林虎的堂哥马林辉,希望领导明察!”
事情愈加变得复杂起来,原本是一个无心的谈话,竟然牵扯出如此大案。涉案金额惊人,幕后一个又一个未解之谜让陆一伟触目惊心。烟盒所反映的情况远远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他连忙跑到隔壁找到白玉新,请他来定夺。
白玉新仔细研究后,他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于是二人驱车回到县城,面见了县长张志远。
张志远听后,拍着桌子道:“太气愤了,简直令人发指!志远,这件事一定要给我严查,曙阳煤矿有这么大的吸血虫,怪不得企业负债累累,都***装进自己腰包了。”
得到张志远的许可后,陆一伟当天就到了北州市找到了烟盒上所写的鑫源煤矿设备公司。他以采购煤矿设备之名,与公司的一个负责人进行了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