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还是怕,尤其是官越做越高,我也没有想到自己在这方面这么擅长。”
“说起来程兄真的是我的贵人,我能得天子的喜欢,也是因为你那些文章。你留在我家里的那些东西,我如今都还珍藏着,只在夜深宁静时才会拿出誊抄本细细品读,每读一遍,感悟就更深。为人处世我有自己的一套,与天子谈话时,就用你那些见解,天子十分吃你那一套,还夸我偶尔真性情。”
“每次畅谈到黎明,天子都会感叹一句,得卿如此,夫复何求。程兄,你知晓这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吗?”
邹或说起这些满脸通红,显然对那些“壮举”他十分自豪。
程恒冷漠地站在原地,听着邹或继续说:“那会儿我是真的很欣赏程兄的,当年在云州,我观察过那些展示才华的读书人,那么多人,程兄你猜我为何提醒了你?”
“这其中之一,当然是因为程兄你与他们是不同的,你说得了阳春白雪,也懂得黎民疾苦。若你性子再圆滑一些,不那么嫉恶如仇,一路考下去必定能位极人臣。那样的话,你我同时站在天子左右,天子定会更喜你。只是,你太过于见不得黑暗了,你无法站在这种环境中安然。”
“刚认识你那会儿,我真的是想着结交,将来一同到了京城,做官了,能有个照料。”
程恒全程冷漠,说的再好听又怎么样。
他最讨厌的便是这种,说欣赏,喜欢你,转头就捅刀子的,还能面带微笑捅你一刀。
当年云州那件闹得沸沸扬扬的作弊案,便是他们一起游玩的其中一人。这人平日里瞧着儒雅斯文,见人就笑,为人大方,喜欢请他们喝酒吃饭。时常包下雅致的酒楼,让他们尽情赋诗写作。
谁能想到如此一人,竟然想要让他们万劫不覆呢?
他万没想到,当年帮他一把的竟然也是这样的人。早知如此,邹或还不如不帮他呢。
邹或不帮他,他便不会和邹或结交。
不结交,他们就不会一同游玩,他也不会去邹家借住,期间想着自己的理想抱负,处境,写了无数文章和诗词。那短短的几个月,所写的文章见解诗词,是他其他时间加起来都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