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说对赵无妨在此事上,有些畏惧的态度不满意。但毕竟此事,对于眼下的局面来说,还是一个未知数。真正的大事现在有两个,一个是重新废立大理国王的事情。一个便是挑选新任善阐侯的事情。相对于这两件事,赵无妨的婚事虽说也重要,但暂时不算什么大事。
背着手,黄琼站在书房之中,目光看着书桌上的那封名单。心中却是一直在琢磨,那个高智连是杀还是留。此人野心太大,不单单是心狠,这手也相当的毒辣。不仅自己的堂兄弟,便是自己亲兄弟,自己的嫡亲侄儿都要赶尽杀绝。这其中,还有他念念不忘的兄长,唯一的一个遗腹子。
若是让此人接任这个善阐候,不仅这大理国难以安稳,自己分而治之的想法,都会毁于一旦。便是与其山水相连,部族相同的广南西路和黔中路都未必安稳。这个人若是带回京兆府,放到哪里都是一个兴风作浪的主。此人究竟该如何处置,倒是一个颇为有些棘手的问题。
就在黄琼反复的掂对,一时还没有琢磨出,究竟该怎么处置这个高智连的法子时。那边的赵无妨已经派人,将高智平给送了过来。而这个高智平进来之后,倒也算是老实,见到黄琼之后恭恭敬敬的,按照大齐的规矩,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口称草民高智平拜见大齐国皇帝。
命他起身之后,黄琼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高智平。却是发现,这个如今才二十七八岁,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人。与那个高智连并不很像,反倒是与堂兄高智升有六分相似。见到此人的相貌,黄琼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道:“你便是高智连,那个庶出的弟弟高智平?”
黄琼有些冷的语气,让高智平微微一愣。不知道那里得罪了黄琼的他,急忙的跪倒在地磕头道:“草民,正是小高智连两岁的庶出弟弟。草民的生母,原本只是服侍主母的丫鬟。家父生前与主母恩爱,一直都没有妾室。只有一次醉酒之后,临幸了身为主母陪嫁丫鬟的生母。”
“也许是上天的眷顾,偶然之间便有了草民。所以,臣是高智连唯一庶出的弟弟。草民的母亲,现在倒还活着。若是陛下不相信,可以将母亲传来对质便可以确定了。此事关系的草民的身世,更关系到草民的清白。所以草民不敢有任何的隐瞒,更不敢欺骗圣君。”
对于这个家伙确定的答复,黄琼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就算是堂兄弟,骨血之间还是有联系,但也不能如此的相似。即便是庶出的弟弟,哪怕只是同父异母,可也不应该差别如此之大。从他的年龄和相貌来看,与高智连极少相似。倒是与高智升的弟弟,甚至儿子倒差不多。
就黄琼所知,高智升的那位长子,被赵无妨称赞不已的高升泰,既不是他的嫡子,也不是他真正的长子。高智升前后四任夫人,包括刘敏与刘灵,以及昨儿那个续弦吐蕃夫人在内,都没有给他诞下一儿半女。而几十房小妾虽说所出不少,可也许受制于骨血的原因,前几个都没有站住。
一直到三十多岁,才有了高升泰这个儿子。而他之所以很重视这个高升泰,除了他是事实上的长子之外。更因为高升泰站住之后,接下来的几个儿子和女儿都陆续都站住了。而且在这个高升泰诞下之后,他在大理国的朝堂上,地位也越来越稳,侯府的势力也是越来越大。
这在同样在侍佛甚诚的善阐候府,让高智升认为这个儿子,不仅是自己的福气,而且也是整个善阐候府的福气。所以,对这个儿子异常的疼爱,几乎用尽了心血教导。而这个也算是文武全才的儿子,年纪轻轻的几乎代替了,他在善阐候府所属的部族军,以及依附善阐侯府的爨黑军地位。
高智升对这个儿子的重视程度,甚至到了他不在府中的时候,整个侯府的大权都会交给高升泰处置。正像是赵无妨说的那样,若是高升泰还活着,这侯府交给都谁都站不住。虽说面前这个人,只是高智升的堂弟。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此人之后,黄琼却是想起来了高智升的那个长子。
不过此人倒是极有眼色,见到黄琼的脸色微微有些沉。尽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却是谦卑的道:“陛下,草民在这善阐候府,只是一个庶出之子。从来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区擦手侯府的事情。草民不知道,陛下将草民召唤来,到底为何事。若是陛下想要问善阐候府的事情,恐怕是问道于盲了。”
听到他这番,多少有些战战兢兢的话,黄琼却是摆了摆手道:“朕若是询问善阐候府的事情,自然有大把的人来询问。倒还用不到来问你。赵无妨对你印象不错,所以朕一时兴起便来找你说说话。你读过中原的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