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本侯所属精兵,打的连连撤退,甚至还被齐军攻入大理国境。本侯兵分两路,却是接连两部大败。本侯逼着皇帝出兵,却不想到那个混球,根本就不明白唇亡齿寒道理。先是坐视本候部署在北线的军马一败再败。后来不知道那里想明白了,空有几万军马却一触即溃。”
“你在北线南下的军马,已经快要打到了本侯根本之地。而本侯主力却被赵无妨军马,牢牢牵制在石城郡与鄯阐府交接处。非但无法回撤,甚至连战线都难以维持。若不是周边的部族还支持本侯,让赵无妨找路行动屡屡受挫。挫败了他迂回的企图,本侯连战线都维持不了。”
“大齐这个天朝上国,对大理国军民压力实在太大。本侯当初决定出兵南宁府的时候,别说朝堂上下,便是高家内部都无不反对。全靠本侯这些年,在府中的威望才压制下来。而在本侯放弃这石城郡城的时候,军心便已经浮动。尤其是北线大败之后,军心更是混乱到极点。”
“内外交困,本候不得不想法子拼死一搏。若非如此,本侯又岂会冒险来这里。只是本侯原想着剑走偏锋捉到你,以便可以挽回败局。却没有想到,本侯最终还是算计了错误。一步错,步步错,本侯走到今天是咎由自取。至于如今前面,打成什么样子,本侯都可预料到。”
话音落下,他闭上了眼睛,良久才苦笑道:“军心已乱,从府军到诸部族联军的黑爨军,诸军已经了无战意。再加上出了高智连这个叛徒,诸军已经可谓是无密可保。高智连虽说不管兵,可前线的辎重补给都是由他掌握。他对前线诸军全部的兵力部署,可谓是一清二楚。”
“这种情况下,打了败仗不稀奇,打了胜仗反倒稀奇了。陛下所选虽说不是精兵,但却是良将。鄯阐候府所属精兵,虽说也算是能战。可能担当大任的将领,却是寥寥无几。与郭晨和赵无妨这样的良将,根本就无法相比。而且高智连与赵无妨私底下联系,恐怕已经非一日。”
说到这里,他闭上了嘴不想再说什么。看着这个家伙,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黄琼却是淡淡一笑。将那道奏折攥在手中,转过身面对着石室外的阳光,背对着高智升道:“这一切,也到了最终该结束的时候。你那个所谓的鄯阐候府,今后将会只存在着大理国的史书之中。”
“到那边别忘了,你的阖府上下男女老幼,都是因为你一时的贪念,亲手推进地狱之中的。放心,朕也不会做的太绝。对你鄯阐候府的某些人,朕会酌情考虑的。不过,这大理国他们是不能待了。大齐的陇右路地广人稀,想必容纳鄯阐候府剩下的那些眷属,还是绰绰有余的。”
话音落下,黄琼不想再与这个家伙多说一句话,直接走出来。而看着外面的刘虎,黄琼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儿便移驾鄯阐候。这几日,这个家伙虎兄多操劳一些。朕会调一百马弓手配合虎兄的。这段时日若是有人想要劫狱,营救这个家伙,虎兄大可直接乱箭射杀便是了。”
看着刘虎恭敬的诺下,黄琼却是轻声叹息了一声。知道两个人再也回不到过去的黄琼,也没有再与刘虎多说什么。离开这间石室,回到郡守府的书房后。黄琼先将带队武官招来,吩咐他明儿出发。又叮嘱他再调集一百马弓手,二百精锐配合刘虎,监押那间石室中的家伙。
在带队武官离去执行后,黄琼却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对于鄯阐候府的事情,他倒是不是很上心。此时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刘虎身上。自己当初将他放在张迁的身边,原本一是保护张迁,二也是为了历练历练他。却没有想到,本就厚黑张迁,那段日子不知道下多少功夫。
原本一个还算是淳朴的人,如今变成了也有了一定心机的人。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该好好的大笑一番。原本看透不说透这种事情,放在自己身上却是如此的尴尬。自己这些年来,一直苦心的隐瞒如今都成了一个笑话。而刘虎说这番话的时候,那满脸真诚都是在打自己的脸。
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黄琼都不知道将来,究竟该怎么去面对吴紫玉,更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的刘虎。敲了敲面前的书案,黄琼一阵阵的心烦意乱。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处置此事?原本自己还不知道刘虎,已经知道此事时。召吴紫玉侍寝,最多也就有点负罪感。
甚至因为时间的推移,便是那些负罪感都越来越轻,到近些年甚至已经消失不见了。可如今刘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自己在召吴紫玉侍寝,那就是在打刘虎的脸。不管刘虎的想法是什么,可两个人如今至少在名义上还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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