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琼在酒桌上,并没有再提任何宗室不法的事情,而是当真谈笑风生的,与这些宗室论起了亲情。可即便如此,那些宗室依旧食不下咽。便是黄琼给他们敬酒的时候,生怕是这位太子爷,在变相找自己毛病,以便找机会收拾自己。若不是黄琼制止,这些宗室都要跪下回礼。
而黄琼越是这样,在座的宗室越是心惊胆战。这位太子爷,的确没有做任何秋后算账的事情。但就在叙家常的时候,却对他们各自府中的事情了如指掌。比如大兴郡公的第十一房小妾,刚生下他第二十三个子女。平凉郡公的女儿年后便要出嫁,因为嫁妆的事情正闹得欢。
这哪里是叙家常,明明是这位太子爷,在明白的告诉自己。他对这些宗室各自府中的大小事宜,可谓是了如指掌,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尤其是对山阳郡公那句调侃一样,但却是对这位山阳郡公老底摸得清楚的话。让在座的这些宗室,更加被弄得面无人色,惨白得下人。
黄琼那句段老郡公,寡人今后还要大力借助老郡公的能力。老郡公都已经这把年纪了,就不要每日都在那个第十七房小妾身上,耗费太大精力。鹿血那玩意少量适当饮,的确可以助。可若是用多了,就更伤身子骨了。他是管理二路宗室的当家人,这个时候可千万要保重自己。
再说人家在他的山阳郡公府里面,有自己青梅竹马在当差。他都这把年纪了,总得给人家年轻人,一点机会不是的话说罢之后。在座宗室,就连心里面骂两句都不敢了。这位爷就连堂堂山阳郡公的小妾,与府中之人有私情都查得出来,这自己府里面,还有什么查不出来的?
这家常叙得,让这些宗室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倒是更加的芒刺在背。尤其是被点名的那位山阳郡公,脸更是青一阵、白一阵,一张老脸都感觉到没有地方搁了。除了想要立马赶回府中,好好收拾那对混账玩意之外。此时眼中对这位太子爷,除了畏惧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尽管黄琼一再让他们放松,可又有那个人敢放松。好不容易等到黄琼放下筷子,这些宗室又哪敢在举筷子,急忙跟着就放下手中的筷子。面对黄琼是否吃好了的询问,急忙点头吃好了。看着这些宗室唯唯诺诺,恨不得马上便离开万春殿的样子,黄琼倒也没有多留他们。
其他的宗室走了,但那位庆阳郡王三个儿子,却是都在找借口想要留下。对于这三人的举动,黄琼却并没有让他们如意。打发他们先回去考虑清楚了,明儿再分别进宫回话。至于今儿,他着实有些乏了,不想再说什么。其实今儿高无庸读黄琼的手谕,只是读了一半罢了。
原本黄琼是想将自己那位堂叔祖,除了那位长子之外,其余的一并发配去守皇陵。如果不是那位长子表现的,让他极为不满,他会出手将现在的庆阳郡王,将来的庆阳郡公府清理干净。但现在,黄琼还是决定,还是尽可能的别让这位王长子,这个爵位继承的太过容易。
至于现在,先让他们自己狗咬狗一番。如果这个王长子,并没有传闻中的那种担当,这个庆阳郡公爵位,自己就真该考虑是不是该换人了。哪怕按照一贯讲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观点老爷子,这个爵位也只能由那个王长子继承。但黄琼并不想,在西北留下一个不安定因素。
今儿就算是自己给那个王长子,最后一次机会吧。看看他到底是一个付不起的刘阿斗,还是一个徒有其表,家事都处理不好的家伙。或是还有可能,成为这西北二路下一个不安定的因素。机会只有一次,就看这个王长子能不能最后把握住了。至于现在,还不到见他的时候。
送走这顿饭吃得不知道什么滋味的宗室后,黄琼转过身对还是一脸担忧的高无庸笑道:“高大家不必为寡人担心。这些人都是外强中干的人,别看往日里面豪横的很。可若是面对真正有实力的人,他们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今儿虽说寡人处置了庆阳郡王,却保留了庆阳府爵位。”
“这么做虽说为了杀一儆百,但远还不到让他们集体反抗地步。只要寡人循序渐进,给他们来一个温水煮青蛙,他们就掀不出什么风浪来。这些话寡人没有提前与高大家打招呼,倒是让高大家为寡人担心了。其实,高大家不用担忧。有些事情急不得道理,寡人还是明白的。”
听到黄琼的安慰,高无庸也只有苦笑道:“是奴才逾越了。太子殿下行事一向稳重,考虑事情全面,是断然不会做让皇上担心的事情,奴才的之前担心实在有些多余。不过今儿奴才还是劝说一下殿下,对这些宗室哪怕在生气,但还是多克制一些为好。至少在大局定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