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做,倒不是黄琼面慈心软到,便是连刺杀自己的刺客都要优待。出宫这两年的时间,遭遇到的那些事情,尤其陈瑶的死,早已经将他锻炼成心如钢铁。除了对自己家人,以及自己的女人面慈心软之外,对待任何的人,尤其是与他为敌的人,他早就已经学会了铁血无情。
他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他不想将在这个时候,将自己遇刺的事情传出去。因为不单单此时,青塘吐蕃诸部首领,红白二教的活佛都在西京。若是此事传出去,很容易搞得人心惶惶的。最为关键的是,若是老爷子知道了,自己留在西京期间,恐怕再也不能出太极宫半步了。
他心中反复权衡之后,还是选择了将此事隐瞒下去。而几个侍卫,虽说有些不忿。可面对这位太子爷的谕旨,也不敢有任何违抗。想带着人,将二女押走之后,又买了三口,那种最便宜的,稍微力气大一些搞不好就散架的薄板棺材,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这三人丢了进去。
不过,在装棺之前,担心这三个人假死,还每个人专门补了几刀。然后找了一个马车,拉到了城外一处乱葬岗子,随便挖了一个浅坑,丢进去埋了。搞得被雇来挖坑的民夫,还以为这三口到墓地,就已经有些要散架的棺材中,装的是那个宫中几个不受待见的小太监呢。
当然,这些事情他们自然不敢让黄琼知道。而黄琼在返回太极宫之后,并未将二女带到万春殿审讯,而是将其带到了后寝的紫薇殿内。与平日里面处理政务,批阅折子的万春殿不同。这里是黄琼这段时日里面,作为内书房读书的地方。里面没有奏折,但却是藏书极其丰富。
在西京这段时日,黄琼偶有时间便会来这个看书。今儿,他不知道什么原因,直接将两个妇人,押到了这座就连董千红,日常也不许进入的紫薇殿内。两个妇人被押进来,黄琼将几个不放心,想要留下来的侍卫打发出去后。才解开二人的穴道,不过却封住了她们的武功。
端起书案上,太监已经准备的茶水喝了一口后,才淡淡的道:“寡人想要知道什么,你们想必也是知道的。不想自己受刑的话,就自己主动的说。也许寡人会看在你们交待的痛快份上,饶了你们一命。否则,寡人军纪森严,身边那三千亲兵,可是已有日子没有碰过女人了。”
只是黄琼的话音落下,回答他的只有二女愤怒的眼光,以及对抗的沉默。看着二女的态度,黄琼也没有发火,只是淡淡的一笑:“别把寡人的话,当成耳旁风。君无戏言的道理,你们也该懂得的。所以寡人劝你们,还是实话实说为好。别等到受不了再说,那就什么都晚了。”
“还有,不要想着以死求解。便是你们死了,寡人也有一万种方法,让你们死不如死。把你们的尸体,剥光了吊在西京城门上,寡人想一定是一道很美丽的风景线。还有那死去的三个人中,有你们的丈夫吧。寡人能埋了他们,也能一样把他们挖出来,剁碎了去喂野狗。”
“正好,那些吐蕃人这次来西京,给寡人进贡了不少吐蕃獒犬。寡人听说,那些獒犬就在冰天雪地里面睡,能打得过狮虎,更能斗得过群狼,走几千尺的大雪山如履平地。而吐蕃人为了保证獒犬这些本事,一向都是喂食生肉的。今儿寡人倒也想看看,这些传说是不是真的。”
黄琼这番话说罢,那两个一直沉默的妇人,脸色当即便变了。这个时代的人,讲究的还是人死后入土为大。若是因为某些原因,已经被埋葬的尸体又被挖出来,还要被作践,那作为家属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对那些罪大恶极的人,死后戳尸都被认为一种严厉的罪行。
若是真的这么做了,那甚至比挫骨扬灰,还要让人难以接受。两个妇人此时眼睛已经通红,怒视着面前坐的稳如泰山的黄琼。哪怕明知道黄琼这些话之中,至少有一半是在吓唬她们,可依旧压制不住怒气道:“你若是真的如此做,还能算是一个人吗?难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二女的话,让黄琼淡淡一笑,站起身来走到二女的面前:“天打雷劈?恐怕这个雷打不到寡人。刺杀当朝太子,便等同于谋反。按照《大齐律》,家人是要诛灭九族的。便是已经死的人,也要戳尸并枭首示众的。寡人如此做,是按照本朝律法来的,又如何算不上一个人?”
“别忘了,你们是来刺杀寡人的。若不是寡人会那么一点微末功夫,早就死在你们的剑下了。到时候,别说这性命了,便是这脑袋也会被你们切下来,拿去跟你们主子请功。若是今儿死的是寡人,你们还会如此说吗?所以说,这老天爷便看不下去,这雷也劈不到寡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