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都有些醉熏熏的族长、头人之后,看着留下来的二位活佛,黄琼沉吟一下后对着身道:“寡人刚刚没有少饮,也有些有酒了。如今实在无法与二位活佛,同时探讨佛法。这样,寡人先与索波活佛研讨佛法。至于波南活佛先休息一会,寡人一会再向波南活佛请教佛法。”
见到送走那些族长与头人之后,黄琼原本一直带着淡笑的脸上,此刻却是一片的平静。而且看过来的眼光,可谓是异常的锐利,犹如两把尖刀一样。就算心中实在有些不甘,这位波南觉活佛,也只能按照黄琼的要求,在礼部尚书的陪同之下,去了另外一间偏殿休息。
而黄琼则与面前这位索波切活佛,去了万春殿。到了万春殿,示意身边的太监上茶离开后。黄琼站起身来,在万春殿内来回踱步良久,才抬头看着面前这位大活佛,神色淡淡的道:“大师,此次不惜跋山涉水,一路翻越了不知道多少大雪山,来我大齐朝的西京面见寡人。”
“大师的来意不用多说,寡人也是清楚的。不过大师,寡人有句丑话先说在前面。贵教与白教之争,这是佛门内部的事情,朝廷是不会插手的。而且红教的佛法能否传承,还是看红教自己。不过在寡人看来,一个偌大的雪域高原,还是容得下贵教与白教同时弘扬佛法的。”
“就算寡人,出兵或是采取其他的办法,帮着你们将白教压制住。可你能保证,整个雪域高原不会在出现其他教派了吗?寡人可是听说,在雪域高原上还有一个花教,现在开始慢慢的传播?大师如今如此提防白教,可知自古以来有人地方,便总会有分歧,出家人也不例外。
“诸位大师虽说佛法精深,可未必就真的能跳出红尘外不在五行中。有时候,单纯的排挤未必就能见效。红教也好,白教也罢,都是我佛弟子,相互还是要兼容并蓄为好。佛家讲究的不就是一个包容吗?当然,贵教确实需要朝廷协助的,朝廷自然也不会真的袖手旁观。”
“只不过,红教主要在吐蕃腹地弘扬佛法,朝廷即便是想要支援,恐怕也是鞭长莫及。大师是大德高僧,自然知道内地的汉人到了吐蕃腹地,一般能适应的不多。再加上粮草供应问题,十万大军出征,返回恐怕十不足一二。对于远离中土的雪域高原,朝廷现在是有心无力。”
对于黄琼这些话,索波切强忍住翻白眼的心思。以他的大智慧,又何尝听不出这是这位太子,在这里跟自己谈条件呢。要说汉人,的确是对吐蕃腹地严重不适应,十个人来吐蕃,到了逻些能有三四人幸存就已经不错了。可青塘吐蕃诸部,那一族不是在朝廷手中控制着?
不算祁连山游牧的六谷部,单单是青塘吐蕃这阿柴、脱思麻、唃厮啰这三部,便足足有三十万之众。只要你这个朝廷支持得力,给予足够的军械、盔甲,随时可以组织起至少五万铁骑。红教最忌讳兴起自青塘,得到青塘大多数奴隶主的支持的白教,不就是这一点吗?
要是没有这些部族铁骑威胁,如今在吐蕃腹地异常兴盛的红教,又何尝会将白教看在眼里。虽说这些部族内,平日里面各部相互不服从,各自为政已久。但若是你这个大齐朝廷出面,想必三部那些奴隶主还是很愿意出兵的。或是说,距离你们近在咫尺的他们,也不敢不出兵。
五万铁骑,眼下最支持红教,但最多的时候民众也不过十万的古格王国,即便倾尽全国兵力,都没有这么多的兵。更何况眼下四分五裂的雪域高原,那些忙着相互征伐,以便争夺牧场、田地、工匠,甚至是女人的其他诸部那些大奴隶主?五万铁骑,足可以横扫整个高原。
眼下整个红教,最为担心的便是青塘诸部,那些头人、族长受了白教的教唆,出兵吐蕃腹地。而那位白教掌教波南觉为人了得,更不知道从那里搞出来一套歪理邪说,他传播的他那些歪曲的我佛经义,再加上净搞什么密宗双修一套,很受青塘那些大奴隶主和族长头人欢迎。
虽说红教一直都很鄙视,白教用房中术来吸引信徒。但不管什么怎么说,白教如今的发展,让红教着实感觉到了威胁。便是佛光普照,也是需要武力来支持的。所以红教才拼命的试图向青塘地区发展,以便压制住眼下发展势头,实在有些迅猛的白教,就是一直在担心这一点。
只是让索波切这位红教活佛有些意外的是,对于红教的示好,这位大齐的太子似乎并不买账。难道他真的不知道,红教在吐蕃腹地究竟有多大势力吗?吐蕃本土几国,国相都是红教僧人。甚至可以说,那几国红教掌握了大半权利。若是红教不点头,那个国王都坐不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