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妻子的那些担心,对于朝政更加了解的刘昌,也是心中清楚的。更加知道,妻子的担心并非是一点道理没有。若是皇帝真的有一天,与这位爷真起了隔阂,首先倒霉的肯定是自己这样身边人。太子一天没有继承大统,便永远都是太子,真正大权还是都在皇帝手中。
尤其是当今皇帝,自从秉政以来一贯的循规守旧,从来没有什么变通。而这位储君,自己今儿与他谈话时候,发现他变革的心思很强烈。这父子两个人,很容易因此事起隔阂的。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万一连累家人又该如何?看了看身边的妻子,刘昌心中一时不敢确定。
别看自己现在做着官,可妻子这些年,没有少跟自己吃苦。自己与那些有家世支撑的官员不一样,自己父母就是普通的农村小地主。家中不过百余亩地,便是自己读书都是勉强支撑下来。又那里有什么闲钱,去帮着自己填官场这个大坑?更何况,家中还有其他兄弟。
父母不可能将所有的家产,都拿出来给自己。而一个七品官的俸禄,在这水贵三分的西京城什么都不是。一年的俸禄,除去房租和人情往来,在家中开支,根本就所剩无几。父母虽说没有跟着自己到任上,一直都在家乡跟着弟弟生活。可一年,多少还是寄回去一些。
家中的亲戚,知道自己做官,时不时的也要来打一些秋风。再加上以往俸禄总是拖欠,每年领六成是惯例,最差一年只有一半。那些手中有着实权的官员,对于俸禄发齐不发齐根本不在乎。那些人即便一文俸禄不发,人家一样富得流油,关键苦了他们这些穷京官。
尤其是手中没有什么实权的西京诸衙门官员,更是苦逼的很。直到今年这位前英王,新储君秉政之后才好赖发齐。之前拖欠的,也折成现钱给补发了一部分,家中才略显宽裕一些。在之前,家中虽说没有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可也就比一般小门小户强不了多少。
甚至在某些方面,还不如那些人家。自己一个七品官,家中连一个仆役都请不起,凡是都要靠着妻子亲力亲为。妻子这些年,作为一个官太太,一直都穿的很寒酸,几年都不舍得扯上一身新衣裙。身上佩戴的首饰,还都是妻子当年的陪嫁,最好的也不过是一支玉钗。
妻子跟着自己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的辛苦。自己又怎么忍心,让她跟着自己再受任何的牵连。自己明知道,自己现在便投靠,这位其实根基远还未稳的新储君,说白了就是一场赌局。赌赢了,自己飞黄腾达预期可待。但一旦赌输了,却是要搭上一家老小的性命。
见到丈夫沉默,他的妻子却是也沉默了。自己丈夫可谓是满腹才华,这一点作为枕边人她还是知道的。可这十年为官生涯,却依旧是在各个闲职上打转转,始终未得到过重用,满腔的才华无处发挥。丈夫心中一直积满了郁气,尤其是近几年来,丈夫越来越沉默。
如今被当朝储君看中,实在是一个难得机遇。一旦错过了,恐怕就要后悔终生。丈夫虽说没说话,可自己知道其实沉默,代表着他的心已经动了,之所以迟迟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丈夫这种不为了自己官位,什么都不顾的做法,更多为家人考虑的做法让她感动。
没有像那位闹成了西京最大笑话的节度副使那般,为了升官连自己老婆女儿儿媳外加小妾,都送了上去要强不知道里许。心中更多是自己,还有这个家。虽说这些年,跟着他吃了一些苦,可在他心中,自己还有这个家,一直都是最重要的,有这一点便是足够了。
犹豫了一下后,尽管心中充满了担心,但她还是对着丈夫道:“你不要想太多了,其实这件事情那里由得我们选择?他是国之储君,如今既然看重了你,那里还有你说不去的权利?我不求你做多大的官,只求你凡事要为我们娘三个多考虑一些,行事不要过于操切与鲁莽。”
听到妻子,这番不是支持的支持的话。刘昌心中将妻子搂得更紧一些,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浓浓的感激之情。感受着怀中妻子惊人的丰盈,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与妻子行房过,此时心中对妻子的支持极有感激之情,更多是歉意的刘昌不由得有些动情,张口吻住了妻子。
只是虽说满心想要补偿妻子,但怎奈实在是耐力有限。还不到盏茶时分便了事的刘昌,只能用歉意的眼光,看着虽说年过三十,却依旧风韵犹存,姿色极其艳丽的妻子:“对不起,又让你失望了。明儿我还是想想办法,再找几个大夫,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方子。”
自己兴头刚上来,结果丈夫还是如往常一般,短短的时间之内便哑火。任自己如何百般侍弄,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再一次失望的刘妻,看着丈夫充满歉意的目光,其实已经习惯丈夫这个样子的她,也只能温柔的摇了摇头:“睡吧,别想太多了。这种事强求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