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别人会怎么想?让这天下的文武百官,又会怎么去想?看着吧,老爷子的圣旨,这一半天,估计也就改到了。还有,你留在本王身边,范家的事情本就不应该再去参与。本王让你与范家彻底脱钩,那是强求你了。但范家的事情,你还跟着参与便是犯了天大的忌讳。”
“你如此放不下范家,如果有一天,朝廷或是说本王,与范家站在对立面上,你又该如何自处?常言道:关系则乱,你真的能做到置身事外?恐怕未必。本王将范兄当成自己的兄弟,也是身边最为得力的人。不希望你反倒是成为范家,安插在本王身边按的一颗钉子。”
“范兄,不是本王过于苛责,而是本王现在如履薄冰,每一步走得都异常小心,甚至是诚惶诚恐。范兄你若实在做不到与范家脱钩,哪怕是本王再惜才,却也只能忍痛割爱了,礼送范兄回襄阳了。放心,本王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不会做出伤害到范兄性命的事情。”
黄琼这一番话,说得范剑浑身冷汗更是直冒。几乎瘫软在椅子上,良久才道:“王爷,此事剑的确考虑不周,没有顾全到王爷。可剑对王爷,也是忠心可鉴的,还请王爷在给剑一次机会。剑不求青史留名,更从来都没有奢望过拜相,只求能跟在王爷的身边效力一辈子。”
范剑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之中的一丝哀求之意,黄琼不是没有听出来。但黄琼虽说有些心软,却没有立即的回答他。此次范剑滞留长安长达两个月,黄琼相信并不是他要打着自己旗号,在处理此事时对陕西官府施压。甚至留在长安,都未必是他自己的最初想法。
对于范剑性格,黄琼还是很清楚的,他并非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恐怕能让范剑在范刀夫妇赶到长安后,还违背自己意愿留在西京,只有范家那位家主。搞不好,范剑留在西京那两个月,范家的那位家主本人极有可能就在长安。他留下范剑,是为了试探自己对此事的态度。
甚至有可能,利用范剑对自己的熟悉程度,想要获得处理此事的主动权。那位范夫人首先来到灵州,原因恐怕不单单是她自己所说的那些。搞不好就是那位家主所派出来,试探自己真实意图的。至于之所以派那位范夫人打前站,因为她的身份即贵重,但也不算那么的重要。
她只是范家长孙的妻子,即不是管家夫人,也非直系的继承人。即便与自己达成什么东西,范家如果接受不了,在撕扯协议一推六二五的时候,会便利的多,更不会给人留下什么口实。至于范刀今儿的来访,恐怕是在得到妻子带回去的口信之后,范家做出的最后决定。
因为对于范家来说,作为长子嫡孙,范家铁定继承人,已经掌管了范家大部分生意的范刀出面。与那位实际上,只挂了一个长孙夫人头衔,其实在范家恐怕并无什么实权的范夫人,出面完全就是两码回事。范家这次派出范刀前来,其实便已经基本上同意,范家与自己合作。
自己与那位范夫人那三天,虽说那个女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可也变相的表明了她的态度。而自己也没有谈这方面的事情,但恐怕表现也足以表明自己让步的意思。尤其是临别之时她的话,自己没有说什么也就基本上等于默认。恐怕这些,这才是范家这次派范刀出面的原因。
与聪明人说话,很多时候一个眼神都已经明白彼此意思。那位范夫人,真的是这世间罕见的慧女子,智商情商都很了得。那三天时间之内,两个人之间对话虽说不多,但依旧摸清楚了自己的真实意图。想起当时的活色生香,还有怀中的软香软玉,黄琼不由得一阵阵的失神。
不过,黄琼失神也只是短暂的,随即便想到,这次范刀能来便足以说明范家的态度和最后底线。那就是只要自己不彻底吞并范家,将范家变成自己的附庸,范家与自己合作是可以的。自己今儿对范家提的两个要求,范家都是能接受得了的。至于回去请示,不过一个借口罢了。
而那位家主之所以强留范剑在长安,初衷除了为了试探自己的态度之外,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在等着第一波试探的范夫人,给他带回去的自己答复。如果满意便将范剑送回来,留在自己的身边,作为范家送到自己身边的人质也好,摆明范家一个态度也罢。
甚至是安插一个钉子,也未必不是没有那个心思。如果不满意,范剑这次恐怕根本就不可能再回来。搞不好,范剑会直接被送到某个地方隔离起来。真是一只老狐狸,人家是狡兔三窟。他却是无所不用其极,就连自己的孙儿、孙媳,都成为他拿出来与自己对峙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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