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想到,这位英王居然一箭便将拓跋继迁,给射成了重伤。在得知此战逆转原因之后,贺元锋并没有去琢磨这些东西。当时身上便是一身冷汗的他,知道的是如果这位英王出了什么意外。皇帝不会饶了自己。别说自己的脑袋,就是自己整个家族脑袋,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皇帝看在这是英王自己坚持,而留下自己一条命?可宫里面的那位主子,却是眼睛不揉沙子的主子。就算皇帝大慈大悲的,看在自己无心的份上,放过自己一马,可自己害死了她唯一亲生骨肉,自己就算是逃到天边,都会被她抓回来给自己儿子报仇的。
虽说贺元锋并不知道,黄琼母亲是武学大高手的事情。可作为当年淮阳郡王府的旧部,对于那位主的才能,实在是在太过于了解了。因为他不止一次听到黄琼外祖父,说起过自己的那些儿子,便是加在一起也顶不上这一个女儿。若是这个女儿是男子,自己又何愁后继无人?
以那位主的手段,想必自己就算是逃到天边,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吧。想清楚这些,在接到欧阳善大败拓跋继迁消息的当天。贺元锋便再一次,加快了行军速度。若不是进了庆阳府境,已经距离叛军越来越近。需要骑兵来掩护步军行军,他甚至恨不得将所有骑兵都派出去。
加强环州的防御,以便将这位喜欢冒险的英王,严密的保护起来。指挥主力大军也在后面,也是星夜兼程。尤其是得知,英王在庆阳府与环州之间,遭遇党项精骑的截杀这个消息之后。更被吓的心惊肉跳,明显加快了行军速度。
急于赶路,都没有来得及进入庆阳府补充粮草的贺元锋。一路上紧赶慢赶,总算在黄琼抵达环州两天后,也统帅主力大军赶到了环州。至于在黄琼左催、右催之下,拖拖拉拉总算带着陇右全部能调动卫军,以及一千边军赶到了环州的陇右李节度,甚至还要比他晚到一天。
在这位李节度,带着四千卫军以及一千边军赶到环州之后。整个环州,已经成了一片兵的天地。因为城中百姓都被叛军掠走,所以整个环州城内现在全部是兵。唯一的区别,便是这些兵因为来自西京大营、边军、陇右卫军,身上的甲胄和头上的盔缨颜色不同而已。
不过三方jūn_duì 会面,一看就看出这些兵的素质高低了。西京大营的官兵,只是稍作休整之后,尽管没有作战行动,却依旧雷打不动的出操。来自陇右边军的一千边军,则是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丝的杀气。相比较之下,陇右的地方卫军便显得极为散漫,就连出操都敷衍的很。
西京大营与边军的官兵,都相当的严谨。出操完成之后,不是在洗刷战马,就是在忙着做着战前准备。而陇右的卫军,则不是聚集在一起赌博,便是三三两两的在环州城内闲逛。哪怕此时的环州城内,除了满城到处都是兵之外,根本是空无一人,跟本就没有什么好逛的。
相对于站岗,身形站得笔直的西京大营与边军将士。陇右卫军,站岗都松松垮垮。西京大营与边军武官,清一色全部骑马来的。而卫军自兵马使以上,直到他们的节度使,都是拄着轿子来的。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等几支jūn_duì 汇集到一起,这一对比立马便看出高下来。
而陇右那位李节度,却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些。身子骨早就被酒色拖垮他,早就离不开轿子了。也知道自己来晚了的他,生怕黄琼怪罪。一进城连轿子都顾不得换,样子都没有来得及做。便带着按照黄琼手谕,专门带来的平凉府知兵马使,直奔黄琼制置大使行辕而来。
只是就在他刚一进入行辕大门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现在,还应该在庆阳府的自己副手杜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庆阳府赶了过来。而在临时作为制置大使行辕议事堂的,原环州知州衙门大堂之上。来自西京大营与边军的武官,包括杜涉都有座位,可轮到自己却只能站着。
这个家伙虽说不能打仗,可脑袋转的去很快。见到大堂之上这么一个架势,在看看英王脸色微微有些低沉。知道英王恐怕这次,搞不好是要拿自己开刀了。在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身子骨早就被酒色,已经彻底给掏空的这个家伙,又那里还能站得住?
直接跪倒在地不断的磕头,一口一个自己有罪。而在他身边的那位平凉府的兵马使,见到节度使大人这么一个样子。已经知道拓跋继迁亲率五千精骑,从自己的防区渗透到了环州背后。正与当时急着赶往环州的英王,所统带的一千军马相遇的他,更是已经被吓得堆了。
这二人上来就是搞出这么一出,倒是把面色有些微沉的黄琼给逗乐了。他没有想到,这位堂堂正二品武官的李节度,居然是这么一副熊包样子。自己什么都还没有说,反倒是自己先吓堆了。至于他身后的那个兵马使,更是软包到家了。这那是武官,简直就是两个窝囊废。
想到这里,黄琼脸色微微放缓了一些,直接开口道:“李节度使,既然你主动找本王请罪。那本王倒是想要问问你,你自己知道自己究竟那里有罪吗?你若是能说清楚,本王倒是可以做这个主,免去你的罪。不过若是说不清楚,那也别怪本王再给你,来一个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