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既然现在是他的人了,自然要站在他那一边。哀牢山一系,今后与锦也只能是敌而非友的关系。大理国长公主也好,蛇女剑也罢,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已经是如烟往事了。自兄长驾崩之后,我对大理国便已经再无任何的留恋。”
段锦的这番解释过后,母亲才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拿起皇帝送来的手镯,而是将自己手腕上,一对上好的羊脂玉手镯退了下来。拿起其中的一只,亲手给段锦带上后。又将何瑶招到身边,将另外一支同样亲手给何瑶带上。
亲手给二女带上手镯后,顺手又给何瑶把了把脉,才对何瑶淡淡的道:“胎儿很好,你不用惦记,也不用刻意的进补,只要保持不要大悲大喜便可。我这里,以后你们随时都可以来。不过,我的身份你们知道即可,其他人那里就不要告诉她们了。”
吩咐完二女之后,母亲让京娘带着她们先去休息。才转过身冷冷的看着黄琼,直到将黄琼看得心惊肉跳,才语气平淡的道:“出宫之前,我是怎么叮嘱你的?难道,这就是你该做的吗?年纪轻轻,竟然如此的贪恋美色,而不知道收敛?”
“一趟郑州不过数月,便纳了十余个美妾。若是让你再多待上两年,你还不拖带一群回来?难道,江湖女子就容得你如此的糟蹋?当年江湖赫赫有名的蛇女剑,你都能收到身边,你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简直是昏聩之极。”
听出母亲话中的不悦,黄琼连忙跪下道:“母亲出宫时的吩咐,儿子片刻都未敢忘记。只是这些女人,与儿子相识到留在儿子身边,都是有一定原因的。儿子并未强迫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而且儿子收了她们是在救他们。”
说到这里,黄琼将这几女的身份,以及自己如何与她们相识的,都与母亲说了一番。只不过其中的一些事情,他没有敢如实说。比如在当初得到何瑶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强迫的。易瑛的那四个部下,也是相当于半强迫的。他知道,要是都实话实说,估计自己又要罚跪了。
只是还没有等黄琼解释完,母亲貌似看透一切的锐利目光便扫了过来。只看得黄琼在心中,一阵阵的哆嗦后才道:“你说的这些真也罢、假也好,现在既然这几个女人的心,都已经在你身上,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什么,更不想干涉太过。“
“你虽说是我的儿子,可我现在也不知道,你这个滥情的性子是天生的,还是出宫之后受到了什么影响。也罢,你打小便是一个有主意的人。现在又大了,有些事情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管的太多。今后,究竟该怎么做,你自己是好自为之罢。”
听罢母亲的话,黄琼沉默了下来没有在说话。良久才将自己临来之前,在离开温德殿的时候,皇帝的那番话与母亲说了一遍。原本以为母亲至少在神情上,会有一些变化。但却让黄琼失望的是,母亲除了微微皱了皱眉头之外,依旧连半点波动都没有。
不过,在黄琼说罢自己听完皇帝这番话,有些心乱如麻,甚至是不知所措的感觉之后。母亲却是微微叹息一声:“为了你,我这一躲便是十八年,任由那几个孩子自己去争。因为我知道,只要留在京城,只要你是他的儿子,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会被搅进去。”
“而这帝位之争,从来都是血腥而残酷的。那几个孩子,都不是什么善茬子。你只要搅进去了,一个搞不好就有粉身碎骨的危险。你虽说为人聪慧,可毕竟历练还是不足。在处处都是陷阱的面前,未必就真的能够把握住自己。”
“我宁愿你到了年纪,远远的去就藩,你我mǔ_zǐ 再无相见之日。可却万万没有想到,你还是卷入了进去。如今那四子死的死、困的困。即便不死他,但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也不敢再信任了,便将目光放在了还算是正道的你身上。
“这一点,恐怕自从你去郑州那一刻起,他便已经定下了心思。至于你有没有能力做好这件事情,我还是相信的。但你要想好,一旦做了那个位置上,面对的不是一个或是几个人。更不是一州一县,几万或是十几万的百姓。”
“你要面对的,是你治下的亿万子民。这不是有能力便能做到的,更多的是需要用心去经营。你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变得狂喜,这一点我很心喜。这说明你在沉稳二字上,还是下足了功夫的。单凭沉稳二字,是坐不稳那个位置的。年前这段时日,将春秋与史书在读一遍。”
“在美色上,自己也要有节制,断不可在如此放纵了。其他的,我现在也管不到许多了。你去做饭吧,今儿留她们一同用了膳后在回去。寿阳,也想你做的锅包肉了。至于那个孩子,下次你进宫的时候,带过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