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这位表兄的喊叫,压根就没有当回事的黄琼。面对着因为时辰已到,上前请示的郭副使微微的点了点头。随着黄琼这一点头,郑州知府衙门之前又一次人头滚滚。参加叛乱的官员、举人,甚至包括读书人,大小百余号人头落地。
在行刑完毕之后,黄琼转过身对着那些被吓得浑身战栗的官员道:“该给你们看的,让你们都看到了。不该给你们看的,本王也让你们看到了。今后该怎么做,你们现在心里面应该有点数了。谁要是在想搞肮脏事,别说本王送你们去与他们作伴。”
“本王今儿敢杀一个伯爵,一个郑州知府,未必就不敢杀你们这些安抚使,转运使。民脂民膏,本王就看你们如何处置了。本王不希望明天的你们,与今天的他们同一个下场。好自为之,好自为之,好自为之。”
说罢,黄琼没有理会这些官员,更没有在朝着刑场看一眼。接过刘虎牵过来的马缰,翻身上马之后快速离开。留下身后一群胆战心惊官员,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他们的确是盼着这些人死,可这个场面对他们这些文官来说,还是有些过于那啥。
英王临别时,那三个好自为之。以及虽说面上面带淡笑,但却冰冷异常的眼神,让这些人心一阵阵的抽搐。有几个胆子小的,甚至直接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堆了。其中那位汴州知府,此时裤裆上还出现了不明的水渍。
这不是几个官员,不是十几个官员。而是大小文武官员加上举人、读书人、吏员,足足上百人,一口气就怎么给杀了。甚至连郑州府的总捕头,连同大半的捕快都没有放过。满街的鲜血、人头,让这些官员面面相窥,外加上魂不守舍。
原来郑州府、郑州兵马使所属官员,几乎都被一勺给烩了。哪怕是在盼望着这些人死的那些人,也不会心里面一点后怕没有。眼前的这一幕,在场的官员无不心惊胆战,生怕哪天这位爷找自己的茬,自己也成了那些人指那个一个。
一阵疾驰返回景王府的黄琼,没有理会这些官员怎么想。返回景王府的黄琼,只是静静的站在书房之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其实黄琼又那里不知道,杀这些官员自己是犯了大忌讳。甚至他都能想象得到,那些攻击自己的奏折,搞不好都能把他给埋了。
大齐朝开国已经上百年,也杀过不少犯事的官员。可像他未经三司会审,便一口气杀这么多的却还是独一份。黄琼也知道,这些官员哪怕纵有一千个该死的理由,但这些人不该自己来杀。自己这么做,可以说将自己推到了整个文官集团的对立面了。
但黄琼却知道,自己这么做现在是实在没有办法。之前杀了几十个景王府的恶奴,郑州府的衙役、捕快,但非但没有制止住郑州府内的流言,甚至这些流言还越演越烈。现在整个郑州府都在传言,他迟迟不处置景王府的逆产,是为了霸占这些财产。
有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已经多次跪在景王府外情愿,希望他能够发还被景王府霸占的家产。尽管郭副使已经安排人去查,这些传言都是哪里出来的。可抓来抓去,都是一些被愚弄老百姓。真正的幕后之人,一个都没有能够抓住。
在之前杀鸡骇猴,没有起到自己预期的作用之后,黄琼无奈的也只能采取这个办法。不仅震慑一下背后那些人,还有试图将手伸进这潭水中的人。以及那些大大小小,想要借机发上一笔的官员们。想必这些足够分量的人头,应该让某些蠢蠢欲动的脑袋,清醒一些了。
只是自己做的这些,真的能够压制住那些幕后之人吗?黄琼却也是心里面,并没有多大的底。他就这么站在窗子边上,看着自己暂时居住景王府的这座小院,一直站到了天黑。而守在黄琼门外的刘虎,则忧心忡忡的看着犹如一根松树一样笔直,已经站了大半天的黄琼。
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已经到了晚膳时辰,英王还在那里静静的站着。即没有让人传晚膳,也没有挪动地方。实在有些忍不住的刘虎,正想要推门进去劝劝的时候。却见到景王妃带着自己的嫂嫂,还有几个丫鬟端着晚膳来到了这个院子。
见到刘虎,景王妃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身后的人,进了黄琼的书房。点燃书房内的蜡烛,指挥丫鬟将菜色布上,除了留下刘虎嫂嫂之外,斥退其他人之后。景王妃才走到黄琼背后,轻轻的叹息一声道:“九弟,你又何必给自己招惹这么**烦?”
“先不说,太祖皇帝当年制定的,不许妄加屠戮文官的祖制。单单你这个举措,是直接将整个文官体制,都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你这种做法,打破了眼下整个官场的一个潜规则,你这是在给自己树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