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个家伙拿出的这套官服,黄琼却是越看越眼熟。良久,黄琼才想起来,这不是自己府上那位苏长史的官服吗?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把那位古板让人头疼的苏长史,官服给扒了下来。以那位苏长史的性格来说,黄琼敢打赌他手中的这套官服,肯定不是光明正大来的。
黄琼之所以清楚这套官服的来源无他,而是整个骁骑营之中,文官倒很是有那么几位。可也只有苏长史一个人,是自己带过去的文官。而且其他的文官,除了从三品的几位都指挥使同知之外,其余的最高也只是从四品,也只有那位苏长史是正四品文官。
这官服可不是乱穿的,文官便是文官,武官便是武官。几级便是几级,这个一般人是不敢弄虚作假的。文官、武官的区别与品级,官服前的补子在自己临出发之前,整个骁骑营中正四品文官。这个家伙手中的这套正四品文官官服,除了那位苏长史基本不会有别人。
看到黄琼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官服,知道自己手中这件官服的来历,已经被英王看穿的范剑,老脸不由得一红有些尴尬的道:“呃,这件官服,是我从苏长史那里借来的,对,是从他那里借来的。”
虽说还有些口硬的一再强调,这身官服是自己借来的。可不知情的骁骑营将士还好一些,但熟知那位苏长史性格的英王府诸人,看这个脸皮极厚的家伙,眼光便有些那个了。那位苏长史为人之刻板,在英王府是有名的。
想要从他手中借出,被他看成荣誉的官服。别说他一个书生想都不要想,便是英王亲自出马,恐怕碰了一鼻子灰的可能性都很大。几乎在场的所有英王府诸人,除了黄琼之外都给了范剑一个鄙视的眼光。偷的便是偷的,还说什么借的,你当我们真的不知道内幕啊。
只是,几乎所有人都低估了这位范先生的脸皮厚度。在众人的鄙视之下,他的老脸也就微微一红。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再多这位老兄半分不好意思都欠奉了。脸色恢复正常后,他指了指官服道:“王爷,您现在坐镇骁骑营,估计景王早已经得知。”
“您与景王是兄弟,为了避免兄弟之间刀兵相见,在最后关头派个人做最后的劝说,也是人之常情。况且,皇上不也是派出多番使者前往郑州,劝说景王悬崖勒马吗?而骁骑营那位都指挥使,派个人护送一下也是正常的不是吗?”
“只要我们能进关,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的多了。您想想,如果我们将那三位,不明不白死在关外兄弟尸体抬进关内,关内的驻军会有如何的想法?剑以为,那位蒋都统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向下面宣布自己投靠景王的事情吧。”
听完范剑的整个计划,黄琼只经过短暂的思量,便确定这是眼下能最好的办法。眼下的形势正如范剑所说,只要能进关,其他的一切都好说。若是诈不开关门,自己也只能老实的后退等到于都指挥使的大队赶到,在强行攻城。
看着山脚下居于险要之地,关墙修建的异常高大、牢固,可谓是虎踞龙盘的虎牢关。哪怕是在不懂得军事,黄琼也知道一旦只能强攻的话。不仅要耽误大量的时日,而且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个代价,甚至将会影响到后续的战事。
黄琼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也没有其他的选择。要么放手一搏,要么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是平叛失败的代价,将虎牢关重新夺回。两权相害取其轻,这个道理黄琼是明白的。所以,在想明白之后黄琼没有丝毫犹豫的,立即下令按照范剑说的去准备。
见到在其他人纷纷去做准备,黄琼身边只留下眼下忠心耿耿的刘虎。范剑低声对黄琼道:“王爷,眼下整个形势有些不对劲。从现在叛军的动作,以及虎牢关内的情况来看,这位蒋信蒋都统未必是因为被收买,归降的景王。甚至有可能,他压根就不是景王的人。”
“王爷,造反是什么罪?那是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景王给的钱再多,那位蒋都统即便是在贪财,可能会因为那些完全可以从其他地方,捞回来的钱财,去搭上全家人性命的。您知道剑是商人世家出身,对官员的心态剑不见得完全把握。”
“但有一点,剑却可以肯定,那就是贪财之人必定是惜命的。除非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确定景王造反能够成功,否则这种人绝对不会轻易的盲从的。而且,这个家伙调到虎牢关才多长时间?”
“这么短的时日之内,景王多出多大的代价,才能买得一个前程似锦的正四品武官,不惜一切,甚至是搭上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来为自己效力?若是景王真有这个能力,也就没有这次的反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