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琼身边的侍卫,本身大部分就是军官出身,其中大部分人在边境上,与北辽骑兵都打过仗。而且这些人,本身也都是血性汉子。在加上黄琼这么一说,一个个的跟着打了鸡血一样,无一不是站的笔直。
看着周边的侍卫,被自己三言两语便撩拨的热血沸腾,黄琼淡淡一笑道:“本王用人不问出身,只要你们上了战场不给本王丢脸,本王自然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战后,该向兵部保举的保举,该重赏的本王绝不吝啬。”
“本王只希望,今后你们出去之后,不要被军中同僚指责,你们是靠着给亲王府当差才的升官。出去之后,都可以堂堂正正拍着自己胸口,告诉你们的同僚,你们的所有一切都是靠着战功挣来的,你们的官服是用敌人鲜血染红的。”
黄琼的话音落下,他身边的这些侍卫,原本就挺直的腰,挺的更是笔挺。甚至站的比对面骁骑营的卫兵还要标准。本身就怒目而视,再加上手上按着腰刀的刀柄,站在那里活像一群金刚一般。这一边的动静,引来对面骁骑营军士一阵阵的注目。
而那边还在蒙圈中的范剑,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被这位年轻的王爷,给当做了敲打自己侍卫的磨刀石。不过倒也是豁达之人,对于这位年轻王爷的用意,范剑也只是微微一笑便淡然处之。
此刻黄琼还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一幕,也落在在骁骑营大营内一个碉楼上一群人眼中。见到黄琼身边侍卫虽说只有二十人,可被黄琼这么一弄硬生生搞出了一股子杀伐气息。这群官员之中一个官袍上,有着正三品武官补子的人,眉头不由得死死的皱在一起。
而在他身边一个身上官袍补子,表明其从三品文官身份的官员,则在一边小声的道:“于大人,这位英王虽说年纪轻轻,可这看起来却是很不好惹的样子。卑职在兵部期间,也曾经接触过几位皇子,可如此像英王这样的却还是第一个。”
“各个王府的侍卫,卑职也见得多了。可像英王这些侍卫这般,不过二十多人却有如此杀气,卑职也是第一次见到。而更让卑职担心的是,这位英王的手腕。不说别的,英王府的侍卫很是有几个咱们骁骑营调过去的。”
“这帮家伙都是在边军打过仗的,他们的品性您是清楚的,那个不是骄兵悍将?可这没有没多长时间,便被英王驯服到服服帖帖的不说。这群老兵油子,居然还被他三言两语便鼓动到如此地步。”
“卑职以为,这位英王的手腕绝不一般。您看是不是打开营门,先放他们进来?否则,事后一道折子上去,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虽然皇上的明旨还没有到,可咱们之前毕竟也接到了兵部的行文。就这么将他们量在大营外,也不太合适吧。”
对于这位文官的话,他身边的于指挥使却是道:“王同知,咱们方才将他们挡在营门外,这会又大开营门放人家进来,你这不是欲盖弥彰吗?现在咱们能做的,也只能硬到底了。否则,咱们成了什么人了。”
“再说,这位新贵年轻气盛。若是咱们现在低下头,到时候他入营之后,到处插手怎么办?一旦上了战场处处掣肘,打了败仗咱们又怎么该向陛下交待?你也不是不清楚,诸皇子窥视我四大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要是这个口子一开形成了惯例,谁都可以凭着兵部的行文,来四大营指手画脚一番,你让前面带兵的将领如何自处?你老兄也是兵部出来的,兵部的那些官员什么成色,你也不是不知道。弄到行文,对这些王爷来说是难事吗?”
“到时候出了问题,板子不是还打到你我的身上?行文是行文、圣旨是圣旨,兵部的行文不是枢密院和殿前司的,按照定制骁骑营可以不遵守。现在既然已经做了初一,咱们就算咬着牙也得扛到圣旨来了再说。放心,有事我一个人担着,连累不到诸位。”
说到这里,这位于指挥看了看营门外的黄琼一行人,叹了一口气道:“只希望,这位英王胸襟能够宽阔一些。我于某人倒是无所谓,千万别为难弟兄们。更希望这位英王,千万别到处乱插手,让兄弟们在战场上付出无谓的代价。”
听到这位于都指挥使的话,在场的所有官员都沉默了。几位文官出身的同知还好一些,毕竟没有上过战场。可那些武将,却感觉深以为然。他们都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知道行军布阵上,哪怕一丁点的失误,付出的代价都是成千上万人的生命。
而一个从来没有打过仗的娃娃,现在来担任郑州处置使。若是他不瞎指挥倒还好,若是到处插手瞎指挥,没准这场他们眼中手拿把掐的胜仗,会被搞成一场大败仗都不得而知。而郑州离京兆府不过二百多里,可谓是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