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到底是永王,不愧号称天家第一泼皮。这番话是连软带硬,劝说与骂人同来,奶奶与他妈的齐飞,老子与本王并称,最后连孙子都出来了。可谓是连消带打,一顿话把张迁说的无语了。就他这番粗细并来的话,黄琼是说不出来的。
被永王这顿连劝带骂,在看着面前几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衙役,知道今儿眼前这个混账王爷的话,虽说粗了一些但不是一点道理没有的张迁,咬了咬牙道:“那好,既然有永王做保,本官今儿就拼着被皇上与太子责罚破例一回。”
“只要河间郡王同意不在纠缠此事,把本官的那几个属下放了,本官同意交换。”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的张迁,反倒是光棍了起来。先把人给弄回来,把那个难缠之极的河间郡王打发掉,渡过眼下的这个难关在说。
“你小子总算是想通了,这才对吗。别总是一根筋,钻牛角尖没有什么太大意思。事情错了就是错了,低个头弯个腰过去就是了。当然,你要是想找后账,也只能由得你不是?不过你小子最好睁大眼,看看当前朝中和宫中的形势再说。”
“老子也给你吃一个定心丸,你现在马上派人把人给我送回来,咱们今儿就在此地换人。记住,我们要活的刘虎。你要是给老子抬回来一个死人,别说老子之前所有的承诺都作废,一样与你翻脸。你也知道你七爷的名号,急眼了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见到这个家伙总算松了口,永王也是松了一口气。要是这个家伙真的僵持下去,他有些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说实在的,真的去老爷子那里打御前官司,并不知道还有一段前缘的他,心里面还真的没有底。
现在这个家伙总算松口,他的意思很明确,既然这边已经松口,那就马上趁热打铁,以免在生出什么事端来。其实在永王内心之中,对今天的事情并不是太以为然。在他看来,黄琼得罪这个家伙,也就等于直接与太子结下梁子,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这个张迁是什么人,永王心中还是有数的。太子那边宁愿折掉一个一品大员,恐怕也不会允许这个钱袋子受一点威胁的。动了张迁,几乎与挖***的根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别说真的动了这个家伙,只要有一点让太子感觉到自己钱袋子受到威胁,太子都绝对不会允许。
自己这个九弟,平日里面看起来圆滑的很。可今儿不知道怎么了,明知道此事过后,与太子之间原本只在水面下的恩怨,会抬到明面上公开撕破脸。但却是倔强的很,宁愿将太子彻底的得罪死,也不愿意后退一步。
虽说永王也很不待见太子,也不止一次提醒过黄琼提防太子。但永王绝对不赞同,在这个时候与太子公开的翻脸。至少在他看来,现在远还不到这个时候。一旦僵持下去,倒霉的未必就是张迁。好在现在总算有一个退一步的,也算是皆大欢喜不是吗。
与张迁一同来的十几个差役动作很快,见到自己老爷总算点头之后。立马派出几个人,返回京兆府大牢之中,把刘虎用一辆不知道拉什么东西的马车给送了过来。只是人送过来的时候,虽说还勉强维持一口气。
可被用了不知道多少刑的刘虎,不仅已经是遍体鳞伤,而且人也陷入了昏迷之中。明显在晚送回来哪怕是两天,这个人恐怕也就要交待了。人拉回来的时候,即便也算是手段强横的永王,也不禁有些唏嘘不已。
见到刘虎被送回来,还顾不得查看刘虎伤情的黄琼,倒也没有含糊的直接下令放人。倒不是不想找这个家伙算账,实在是黄琼在见到昏迷之中的刘虎,也没有太多心思与这个家伙纠缠太长时间。
而本以为牢牢占据了上风,那里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搞的满盘皆输的张迁。恼火之余,更不想在这里多待。见到人放回来之后,一甩袖子带着人急匆匆的离开了。这次挫败,让他很是感觉到有些灰头土脸。
从小便自认为是天之骄子,自十八岁便进士及第以来顺风顺水。十余年来,便以一个从七品翰林院编修,辗转坐到便是一般一甲进士,都难以坐到的从三品实职。这其中固然离不开太子与其父的帮助,但要说他一点本事都没有,那也绝对不可能的。
今天的事情,可谓是他为官十余年来,受到的最大一次挫折,甚至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前途与钱途。对于永王的承诺,对于皇子纷争很清楚的他并不相信。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中的滋味,对于他来说并不好受。